凿齿对抗。
双方缠斗不多时,凿齿逐渐落入下风,双鱼为之信心大增,郁旸涎却始终觉得有蹊跷之处,出手也就稍稍慢了一些。
双鱼斗志正高,见凿齿意欲撤退,便紧追不舍。郁旸涎唯恐对方有诈,正要阻拦。哪知又是一阵邪风四起,吹得尘沙飞扬,双眼难以视物。
正是在这眨眼之间,黑雾之中伸出一双手来,要将双鱼趁机擒住。然而久阳子反应机敏,及时将常阴子一把推开,便只有他一人被裹入黑雾之中。
“大哥!”常阴子正要去追,却见那团黑雾在顷刻之间便消散不见,他仍不死心却遭到郁旸涎阻止。
“兴许是请君入瓮,不要追了。”郁旸涎好心劝道。
“那是我大哥!”常阴子反驳道。
“对方意图未明,我们贸然追去万一发生意外,洛兄……”郁旸涎此时才发觉洛上严至今没有现身。
常阴子虽然急于将久阳子救回来,但郁旸涎所言也不无道理,无奈之下,他只能跟着郁旸涎先行回去客栈。
靳帛符在客栈接应,见郁旸涎和常阴子回来便立即迎上前问道:“就你们两个回来了?久阳子和洛兄呢?”
“我大哥被抓走了。主人……他不是一直在客栈么?”常阴子反问道。
“我一直就没见到洛兄,我还以为他和你们一起追出去了。”靳帛符道,“这就奇怪了,没和你们在一起,也不在客栈,洛兄做什么去了?”
“他自然有他的去处。凿齿既然带走了久阳子,日后必定还会现身,从此刻起,我们都要全神防备,以免再出意外。”郁旸涎道。
“凿齿?就是五星封印的最后一个?你怎么知道是它?”靳帛符惊讶道。
“等洛兄回来了,我们再一起商谈这件事。”言毕,郁旸涎提步离去。
白衣少年心事重重的模样被靳帛符看得一清二楚,但郁旸涎已经这样作了安排,他也不好违背,只能默默等着洛上严现身。
洛上严并不知方才在客栈中发生的一切,他悄然回来,不想暴露行踪,不料回到房中时,他察觉有人埋伏,便出手要将对方擒获。一招之后,他认出是郁旸涎,遂立即住手道:“郁兄,你怎么在我房里?”
郁旸涎一抬手,桌上的烛火便亮了,洛上严的眉眼映入眼帘,虽然眉目间满是疑惑,却也有想要隐藏某些事实的神情。但他只是如旧沉着脸,淡淡道:“久阳子被忍带走了。”
“什么?”洛上严吃惊问道,然而他也就此明白,自己深夜出门的事是瞒不住郁旸涎的了。
“对方虽然没有露面,但从我感受到的气息中,有何大梁北郊极为相似之处,我有理由相信,带走久阳子之人就是安逸封印下的凿齿。”
郁旸涎始终如若冰霜的眉眼令洛上严颇为不舒服,但如果当真如白衣少年所言,再结合方才朱厌告知的情况,那么安逸的封印就当真岌岌可危。但眼下洛上严并不能和郁旸涎和盘托出这些事,只得假作担心道:“修蛇借白浣霜的身体尚无法自如施展灵术,凿齿居然能够在你面前带走久阳子,看来寻找封印之事已经迫在眉睫。”
“话虽如此,但封印究竟在何处尚是未知。现在情况,司妖罗盘怕是不起作用了,要找到封印所在,最快的办法只有一个。”郁旸涎的目光由此停驻在洛上严身上。
“你是要我动用血魂之力感受封印所在?”见郁旸涎点头,洛上严也知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但也只有他知道,这种时候催动大羿血魂,对他体内的厄难毒也会有所影响,如今他尚且还能控制住毒性蔓延对心智深思带来的影响,如果在使用这种力量,让厄难毒和血魂之力继续融合,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他也就无法控制了。
洛上严的迟疑让他和郁旸涎之间本就脆弱的信任再度受到了打击,但如今也只有洛上严可以找出索引所在,不论这玄袍少年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的目的还是一样的。
“对方抓了人,也许还会出现。但坐以待毙不是办法,要救久阳子,还是尽快将封印之事解决为好。”言毕,郁旸涎便要离去。
“郁兄。”洛上严唤住那将要出门的白衣少年,他却欲言又止,默然注视着郁旸涎的背影多时,他最后之事无奈道,“我立刻运功去找,一有消息马上告知你。”
郁旸涎只是点头,就此离开了这满是压抑的房间。
白衣从眼前消失,洛上严亦觉得心头一片失落。他所面对情况远比郁旸涎知道的要复杂,但哪怕和郁旸涎说清楚了一切,这也依旧是个无解的死结。他不得不承认朱厌所说,不是受制于领主,就是用超越领主的实力来自保和保护别人,他不会眼睁睁看着领主对郁旸涎下手,所以他能做的,就只有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