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盯着纪谨言,粉嫩的娇唇蠕动了半天这才揉揉开口,“纪谨言,你会乖乖的吧?”
顾时雅她是不担心的,以大哥的儒雅,绝对不会对纪谨言不利的,但是纪谨言这个桀骜不驯的主儿可就说不好了。为了避免待会儿尴尬和掐架,顾北北觉得预防针还是必要的。
纪谨言挑挑眉,怎么会看不出顾北北那点小心思。于是,他像安抚动物一般,拍拍她的头道,“小家伙,你也要乖乖的。”他笑的邪魅,话里有话。
顾北北瘪瘪嘴,她一直都很乖,不过是他自己小心眼罢了。当然,这话时断不能说给纪谨言听的,谁知道老虎发威的后果会是多么恐怖。她羞答答的在纪谨言的唇上吻了吻,扭扭捏捏的算是承诺了。
纪谨言纵然是个桀骜不驯的主儿,但是面对一个将死之人他还是有几分同情之心的。这不,他已经很大度的帮顾北北把车上的东西卸了下来:包括顾时雅的!
大件物品自然是纪谨言拎着,顾北北小小嫩嫩的手里只抱着罐茶叶:那是买给顾时雅的。聪慧如她,她可以让纪谨言拎所有人的东西,唯一不会让他动大哥的东西。原因?请不要指望一只禽兽永远那么温和。指不定待会她要去垃圾桶里翻出什么来呢……
顾北北步伐轻快的迈进了顾家大门,她欢快的跑进客厅里唤着顾时雅,“大哥……”
很明显,跟纪谨言的阴沉相比较,顾时雅的心情是相当美丽的。自从刚刚接到顾北北的电话说是要来看他以后,他就一直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等着。他宛如一尊高贵精致的神像,一袭粉色衬衣将他白皙的肌肤衬托的更加细腻光洁。
当顾北北踏进客厅,看见的就是顾时雅一张含笑的俊颜,“大哥……”她欢天喜地的扑了过去。
顾时雅优雅的起身,张开双臂宠溺的将顾北北抱在了怀中,“小丫头,回来了?”
顾北北扑了个满怀,像只慵懒的猫咪一样在顾时雅的怀中蹭了又蹭,“大哥,你看!我帮你买的新茶。”顾北北献宝似的将抱在手里的茶叶拿给顾时雅。
顾时雅食指微弯,宠溺的在顾北北的鼻尖上刮了刮,“小丫头长大了。”他笑着称赞,却在看见纪谨言进门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骤然凝结了。
顾北北顺着顾时雅的视线看去,就看见纪谨言那副慵懒悠闲地神情。她身体一僵,脑子里后知后觉的回放着刚刚纪谨言的话:小家伙,你也要乖乖的。她尴尬一笑,从顾时雅的怀中退了出来,“纪谨言,你怎么这么慢吞吞的。”她走过去,讨好地扯扯他的衣服,那副娇憨的模样让纪谨言想生气也生气不起来。
“纪副总来了,里面请。”顾时雅很快恢复了儒雅的模样,热络的招呼着。
“顾总裁,客气了。”面对顾时雅,纪谨言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复杂。如果说,他曾经是厌恶顾时雅的,那么现在他依旧厌恶他。只不过,他的厌恶并没有包含憎恨到让他去死。可是,他却自寻死路一般撞到了昂龙的枪口上。
顾北北看着暗潮汹涌的两个人,下意识的又去拉扯纪谨言的衣角。她可怜兮兮的眸子直直的瞅着他,一双氤氲的大眼睛充满了无言的恳求。纪谨言笑笑,拍拍她的头,对着她柔声道,“爷渴了,去泡壶茶怎么样?”
顾北北沉思片刻,这才点点头转身离开。可是才迈出两步,却又不放心的回头看看,直到纪谨言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她这才大步离去。
纪谨言跟顾时雅对面而坐,后者依旧温文尔雅,而前者却冷冷清清。
“顾时雅,你都是要死的人了,又何必这么迫不及待?”纪谨言把玩着手腕上的链子,轻描淡写的开口。
顾时雅儒雅一笑,温声开口,“看来纪副总已经知道我的病了……”他看了纪谨言一眼,笑的风轻云淡,“我是要死了,但是在临死前我希望北北是幸福的。对你,我有太多的不放心……”
纪谨言看着顾时雅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不由得嗤笑出声,“都到这个份上了,顾总裁又何必假装清高。你为了顾北北是一部分,只怕你还另有私心吧?”纪谨言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
顾时雅挑挑眉:“我不明白纪副总在说什么。”
纪谨言冷哼一声,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你害怕自己死的太过安静,害怕顾北北很快就忘了你这个大哥。所以,你故意对瑟琳娜开了那一枪,故意成为昂龙的敌人。这样一来,你死得其所,就可以用内疚让小东西记住你一辈子,让她一辈子活在你的阴霾之下。顾时雅,你可真有够卑鄙的!”
顾时雅看着纪谨言,依旧是那副淡然浅笑的模样,“就算是又如何?你能阻止得了昂龙不对我出手吗?纪谨言,你注定了只会是我的手下败将。而我,就算是死,也会永远留在北北的心里。”
“你确定?”纪谨言不屑的看着顾时雅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不由得冷声开口,“真就不怕我把你伪君子的真面目给戳穿了?”
“你不会,因为你爱惨了北北,这也是我放心将她交给你的原因。”顾时雅温声开口,看着纪谨言的眸子波澜不兴,“好好对她,那个瑟琳娜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她甚至找我合作,想要北北从你身边彻底消失。”
纪谨言虚伪的笑意手链,凝眸看着顾时雅的俊颜骤然冷冽,“你答应了?”
顾时雅摇摇头:“我是个给不了北北幸福的人,又怎么会答应?不过,我不答应,不代表有人会不答应。”他意味深长的看着纪谨言,儒雅的脸上平淡如水。
纪谨言眼眸微眯,若有所思的看着顾时雅。他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成真,可是心底深处却又因为顾时雅的话隐隐不安着。
忽而,顾时雅淡然一笑,对着纪谨言道,“以后还请纪副总多多指教些时酷,这孩子心气高,没见他佩服过谁,不过带你似乎倒是多了抹敬重。”
纪谨言听见身后细微的脚步声,知道顾时雅这是故意当着顾北北的面托孤,他不好反驳,但也不想接手这档子麻烦事。于是客气道,“顾时酷被顾总裁调教的很好,我哪里有能力担当此重任。”
“纪副总客气了,以后我就将时酷拜托给你了。”顾时雅看着走过来的顾北北道,“北北,你说呢?”
蹦蹦跳跳的端着茶水走过来的顾北北,稍稍听到了些许他们的对话,于是附和着顾时雅甜甜一笑,“纪谨言跟二哥根本就是半斤八两,大哥,你不要太看好这只……厄!不要太看好纪谨言……”她瘪瘪嘴,其实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怎么就会是帝尊的总裁?
顾北北将茶放在桌子上,还来不及倒茶就被纪谨言长臂一勾勾到了怀中,暧昧将她揽坐在腿上,“还是小东西了解我。”
顾北北不解的眨眨眼,看着纪谨言那副像是偷了腥的猫咪模样,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掉进了什么陷阱而不自知。
顾时雅看着顾北北温顺的坐在纪谨言腿上,任由他耍着流氓而不挣扎,不免心里有些酸涩。他垂眸,感觉心间犹如万蚁啃噬,可是却不能表现出来。
纪谨言邪邪一笑,对着顾北北慵懒开口,“小东西,虽然爷秀色可餐,可你也不能垂涎三尺到忘了大哥不是?”他挑挑眉,看向顾时雅面前空着的茶杯。
“还不都怪你!”顾北北娇嗔的横了他一眼,旋即起身给顾时雅添水。纪谨言在她起身的瞬间,还不忘在她圆翘的小屁屁上捏了一把。
原本是夫妻间正常的亲昵,可是看在顾时雅眼里却成了一种挑衅。但是他不动声色的唇畔微勾,对着顾北北儒雅开口,“别忙了,快坐下歇会吧。”
“不忙,你们聊着,我去切个果盘过来。”顾北北恍若一直翩然飞飞的蝶儿,周身充满了和暖的阳光。
纪谨言目送着她离开,刚刚帅气不羁的笑容旋即消失了。他脸色阴沉,看着顾时雅的眸子充满了冷冽,“好好跟北北吃这顿最后的晚餐,别浪费了你这争分夺秒的最后时光。”
顾时雅淡然一笑:“谢谢纪副总的提醒,你自己也多加小心,纪锦枫找来的人可不止梅吉兄弟这么两个。”
“我心里有数,这个就不劳烦顾总裁惦念了。”纪谨言笑的悠闲,慵懒的神态像是完全不把纪锦枫放在眼里。
“我不惦念你,我只在担心北北……”
“小东西就更用不着你操cao心了,她这辈子生是我纪谨言的人,死是我纪谨言的鬼。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带上她不离不弃!”
顾时雅淡淡看了纪谨言一眼,对于他的狂妄自大沉默不语。但显然,纪谨言像是故意要戳痛顾时雅的软肋一般,悠闲开口,“顾总裁看见有个男人这么爱你妹妹,心里应该感觉甚是安慰吧?”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哪壶不开提哪壶!咱纪二爷就这么狂妄自大,外加阴险狡诈。
“纪谨言,你又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呢?听你不怀好意的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顾北北端着果盘出来,瞪他一眼。
纪谨言咧咧嘴,跟顾时雅有志一同的保持着唯一的默契:就让顾北北蒙在鼓里吧。
“喂我!我要吃草莓。”纪谨言坏心一笑,他就不信酸不死顾时雅。
“要吃自己动手。”喂什么喂,是不是男人啊?
“小东西,我每天种草莓种的那么勤快,难道连收获了都没得吃?”纪谨言暧昧的瞅她一眼,看着她的眼神煽情无比。
顾北北闻言惊慌失措的抓起一把草莓塞进了他的嘴里。如果不给他堵上了,难保这只禽兽不会继续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房事来。
纪谨言眼角的余光向顾时雅飘去,他越是抓狂,他越是感觉无限优越。完全的小人得志啊!!!
当纪谨言开着车向小公寓行驶的时候,顾北北早就已经困的哈欠连连了。她微闭着眼睛,疲惫不堪的蜷缩在座椅上。
纪谨言心疼的看着她,总觉得这个小东西最近越来越贪睡。可是,待会儿回去他还打算“种草莓”呢,他可不想一个人辛勤劳动,那多没格调。
“小东西,你大哥最近是不是在爬断背山,怎么穿个粉色衬衣,整个一人妖么不是?”纪谨言笑的无比欠扁。
原本睡意朦胧的顾北北,在听见纪谨言那副幸灾乐祸的口吻时,顿时变得凶巴巴的,“粉色衬衣怎么了?粉色衬衣招你惹你了吗?穿粉色衬衣就是人妖了吗?谁规定穿粉色衬衣的就是玻璃?纪谨言,你给我说清楚!”
面对顾北北恶狠狠地眼神和过于激动的言语,纪谨言脸色一沉,微眯着不悦的眸子,愤声道,“我不就随口一说吗?你用得着为了你那玻璃大哥这么咄咄逼人吗?怎么,他是最贵非凡,连说都说不得了?”
“你这哪里是在说我大哥?分明就是在嘲笑我的眼光差。那件粉色衬衣是我买给大哥的,真就那么难看人妖吗?”顾北北原本还理直气壮极了,可是到了最后越说越委屈,索性吸吸鼻子,转了身蜷缩到角落去了。
纪谨言望天无语,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原本是想逗逗小东西吧,可不想却把这小家伙给得罪了!难道他今晚的鸳鸯戏水这么泡汤了?不甘心呐!!!
于是,咱能屈能伸、脸皮超级无敌厚的纪二爷黑眸一转,对着顾北北诡辩道,“其实,我的意思不是说粉色衬衣难堪,这衣服好看难看得分什么人穿不是?”
顾北北微微挪了挪自己团成一个小球的身体,声音软软的问,“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粉色多好看,粉粉嫩嫩的,让人一看就喜欢。”
顾北北再次挪了挪了娇小的身子,忽而脸上露出一抹大大的甜笑,“你这么喜欢,那下回我帮你买一件好了。”
纪谨言:——!!!
顾北北等不到纪谨言的同意与否,再度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疲惫的又合上了眸子。临睡前,还不忘努努嘴含含糊糊的说,“记得提醒我买给你……”
纪谨言偏头,宠溺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将挂在座椅上的衬衣取了过来,靠边停下车子盖在她身上。
一路上,霓红灯闪烁。纪谨言一张脸在五彩的灯饰下显得格外阴寒。恩师快到了,即便他想要多留顾时雅两天性命也不可能了。只是,当这一出戏落幕的时候,在顾北北心里被留下的究竟是顾时雅的温柔,还是他纪谨言邪魅?
当他们开车回到小公寓,纪谨言温柔的看着床上睡意正浓的小家伙时,一双眸子充满了深情:小东西,别让我失望!他轻抚着她乌黑的长发,看着她娇憨的小脸,不自觉地有种不安的错觉。是错觉吧?他的小东西从来都不会让她失望的……
纪谨言爬上床,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抱着她睡。看看时间,待会恩师应该快要到了,她跟他相处的时间又要少很多了。无奈的叹了口气,正当他想要抱抱她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因为是震动,所以没有吵醒顾北北。纪谨言按下接听键,就听见赫德在那边调侃道,“老大,不是正运动着呢吧?”
纪谨言冷哼一声:“是有意找你切磋切磋。”
“别介!你还是找瑟琳娜公主切磋吧。”赫德敬谢不敏,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是有三个特护轮流陪着吗?”纪谨言的语气微微软化了许多。
“老大,你知道的……”赫德瘪瘪嘴,觉得瑟琳娜这明摆了就是吃定纪谨言了嘛。
“她又闹什么呢?”纪谨言烦躁的起身,小心翼翼的帮顾北北盖好棉被,这才出了卧室的门。
“能怎么闹?还不是老一套,拔了针头,推到了检测仪,轰走了护士和医生,连药都被她倒了满地。”
纪谨言隐忍着郁气,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奥斯格斯今天下午不是过去了?”
“瑟琳娜要见的人是你,她说你都不在乎她这条命了,活着也没意思……”赫德纠结着开口,“老大,不如照实告诉她,你已经知道了算了。这么闹下去,我担心组织里面兄弟会对你不满。”
纪谨言沉默片刻,而后清冷的开口,“恩师说什么时候道?”
“哦!对了!我刚刚跟老老大联系过,说是美国那边大雾,航班延误了。”
纪谨言深深吸了口气,无可奈何道,“我马上过去!”
临走前,他折返回卧室,轻轻地在顾北北的额头烙下一个吻。深情凝望几秒,他这才起身离开。只是离去的步子,犹如千斤重,再也不似回来时候那般轻盈。
其实,纪谨言又何尝不想陪在顾北北身边,寻求一份难得的安宁。但是顾时雅的鲁莽,却让他不得不离开心爱的女人,去陪伴他宠爱的妹妹。或许是一种无奈,或许是一种沉重,但终究这是他必须面对的。
当纪谨言赶过去的时候快要午夜十二点了,即便站在病房外,他也能够听见瑟琳娜房间里传出来的剧烈摔东西的声音。深深的吸了口气,他跟赫德点了点头,这才沉重的推了开病房的门。
里面瑟琳娜正对着一个年轻的护士咆哮着:“滚!滚滚滚!说要你们进来的!都给我滚出去!我不稀罕你们照顾!”瑟琳娜将周围能摔的,能丢的,凡是触手可及的,全部统统扫到了地下,整个病房里满目狼藉。
护士低垂着头,不吭一声,而旁边站岗的兄弟碍于她是老老大的女儿,自然也不敢插手。
奥斯格斯下午来的时候,因为瑟琳娜的疯狂刚刚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可是,那东西毕竟是有时效的,当瑟琳娜再度醒来的时候,她的疯狂举止更是变本加厉。
她知道纪谨言不在她身边守着,肯定是去陪着顾北北。于是,她愤恨的想要毁掉所有的东西。帮他挡枪子的人是她;不顾生命危险救他的人是她;最后为了他,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还是她!可凭什么她受尽了一切痛苦,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而所有的好处都被顾北北占尽了!她不甘心!不甘心!
“是我命令他们伺候你的!瑟琳娜,你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忘记了吗?”纪谨言看着满地狼藉的地面冷声道。
瑟琳娜抬眸看见纪谨言的一瞬间,一滴滴晶莹剔透的眼泪旋即滑落下来。她转身,伸手扯过棉被,赌气一般不去搭理纪谨言。
纪谨言也没有多说话,只是示意护士帮瑟琳娜重新插上针头。护士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刚刚瑟琳娜的恐怖她已经领教过了。
纪谨言紧紧地闭上眼眸,深深地吸气吐气这才缓缓地走到瑟琳娜窗前,伸手摸摸她的头,幽幽叹息道,“瑟琳娜,其实我更希望那一枪打中的是我自己。你这样,让我觉得很疼。如果死可以还清楚我对你的亏欠,那我绝对会义无返顾的去死……”
纪谨言的话还没有说完,瑟琳娜霍的转过身来,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不许你死!不许你死!不要胡说……”她捂住他的唇,泣不成声。
纪谨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面对这样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女人,说不动容是骗人的。但是,动容终归不是心动,他所能给瑟琳娜的只有深深的宠爱,而绝对不是深爱。他不能爱上她,但是绝对会弥补她:那就是弄死顾时雅!
“瑟琳娜,就算帮我一个忙,好好地配合治疗,好吗?”纪谨言淡淡的语调里带着满满的疲惫,就连笑容都多了几分倦怠。
瑟琳娜点点头,如果她的听话可以换来纪谨言陪伴,那她愿意为他变得乖巧顺从。
“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了,可以进些流食了。有没有乖乖地吃点东西?”纪谨言点点她的鼻尖,在她身边坐下。
瑟琳娜撒娇一般嘟着嘴:“没有你,人家吃不下去。”
纪谨言宠溺的笑笑,任由她偎依在自己的怀中,“现在我来了,那我伺候我高贵的瑟琳娜公主用膳,可以吗?”
瑟琳娜甜甜一笑,张着红艳艳的娇唇等着纪谨言喂食。
纪谨言极小心的喂她,一口一口的满满的都是关怀。瑟琳娜幸福的偎依在纪谨言身边,嘴巴嘟的高高的,即便是忍着难喝的食补,也因为经过了纪谨言的手而变得香甜可口。一碗见了底,瑟琳娜这才摇头说是不喝了。
纪谨言笑着帮她擦擦嘴角的脏东西,然后又温情的扶她躺下,悉心的帮她盖好被子。
瑟琳娜泪蒙蒙的盯着纪谨言,一双漂亮的蓝眸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般优雅尊贵,“谨言,你会一直陪着我,对不对?”她的小脸溢满渴求,虚弱的声音听来那般惹人怜惜。
“当然,今晚我会陪着你。”纪谨言拍拍她的小手,示意她安心睡下。
瑟琳娜苍白的小脸上,这才挤出一抹甜甜的笑意。是“挤”出的没错!因为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么问了,可是纪谨言的回答永远都那么滴水不露。她要的是永远,而他给的只是暂时。如果她再死一次,可以把暂时变成永远,那她愿意再一次去拿生命换取。
瑟琳娜如同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她紧紧地将自己的身体靠近纪谨言。她没有穿内衣,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高耸的酥胸就那么若有似无的撩/拨着纪谨言。
纪谨言不是没有感受到,只是他不想多想,不愿把自己捧在手心里面的小公主,想象成一个多么随便的女孩儿。当然,他更不愿意面对顾时雅今天说过的话,但是有些事情真的是他不愿意面对,就可以不去面对的吗?
他低头看着慢慢安静下来的瑟琳娜,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直到他确定瑟琳娜是真的睡过去了,这才悄悄地下床来到外面的房间。
赫德看见他出来,紧走几步迎了上去,“睡着了?”
纪谨言疲惫的点点头,点了根烟含在口中。他沉默不语,只是看着深邃的夜晚,不由得蹙了眉头,“赫德,去帮我查件事情。”
“老大,你说!”
“帮我查查瑟琳娜最近跟纪锦枫频繁联系是在什么时候?还有,看看瑟琳娜有没有跟梅吉兄弟有过联络。”
赫德震惊的看着纪谨言:“老大,你不会是在怀疑这件事情是……是瑟琳娜公主……”
“没有证据不要乱猜。”纪谨言蹙眉,重重的吐了口烟雾。幽幽的涣散在空气中,淡淡的消失了。
赫德没有了以往的油嘴滑舌,一张斯文俊秀的脸倒多了几分凝重,“如果是真的,老大决定怎么做?”
纪谨言重重的吸着烟,淡漠的口吻里多了几分无奈,“我希望一切都是假的。”如果只是一场梦,醒来,他还在抱着那个小东西睡觉该有多好。
“老大,其实你已经认定了八、九分了吧?”否则,他不会这么眉锁愁容,“那么近的距离,顾时雅开枪的时候为什么偏偏是肚子而不是头部?就算是心脏也总好过腹部来的一枪毙命。”赫德已经想了很久这个问题了,只是没有证据,他也不愿意怀疑瑟琳娜,这才一直没有疑问出声。
“赫德!”纪谨言突然叫停了他,严肃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意,“这件事情没有查证之前,不要乱作猜想。”
赫德没有说话,他可以理解此刻纪谨言的心情。幽幽的叹了口气,赫德拍拍纪谨言的肩,“我会尽快查清楚的,但是老老大很快就到了,这件事情只怕不能善了……”
纪谨言抿抿唇,没有说话。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瑟琳娜跟顾时雅或者纪锦枫合谋的,那么顾时雅可以不必去死。但怕就怕,整件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恩师就已经妄下断论了。如果顾时雅真的冤死……
纪谨言握紧了拳头,不可否认,如果顾时雅真的被冤枉致死,那么他跟顾北北之间的事情只怕是如了所有人的愿。冷眸微眯,他势必要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保住顾时雅的命!
当顾北北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艳阳高照了。她睡意朦胧的翻了个身,想要蜷缩在熟悉的怀抱里,却骤然发现,身边的禽兽根本不在。就连那一片凉意,都再再的彰显了他离去时间已经很久了。
顾北北木然的坐在床上,眼泪竟然就这么啪嗒啪嗒的滑落下来了。心头涌现出浓浓的伤感,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脆弱不堪了?
莫明的,最近一段时间她时常感觉睡不饱,胃口也不怎么好。有时候,尽想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托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她还是决定先找些东西犒劳一下自己蠕动了这么多年的肠胃。喝了一盒酸奶,又吃了几块饼干,没有食欲的顾北北又爬回了床上,这一睡到了天黑。
正当她被饿醒的时候,突然接到一条陌生人发来的短信。
顾北北脸色骤变,什么叫做见大哥最后一面?!她顾不得整理的衣服,连滚带爬的就要往门外跑。可是脚下的步子突然停了下来:万一这一次又是阴谋呢?她愣在了原地,决定先给大哥打个电话。可是,顾时雅的电话却处于关机状态。
于是,她再拨回了顾家,没有想到是刚刚出差回来的顾时酷,“大哥?不在家啊,我刚回来,这个时间应该是去上班了吧。”顾时酷边擦着头上的水珠,便莫名其妙的说。
顾北北切断了通话,心想着大哥的特助应该知道他的行程。于是,她拨电话给森特,可是森特的电话却是长时间无人接听。
顾北北咬紧了下唇,一颗心愈发的担忧起来。她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诡异的夜色恍若邪恶的魔鬼,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将一切吞噬。她焦虑不安的挪着步子,她希望此刻无论是谁都可以给她一个大哥平安的消息。
然,等了许久,森特都没有回电话。强烈的不安感让顾北北再也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