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甜了。这事儿怎么说,也是镇西侯府不占理。我父亲若还要强求,我就说要去宫里告状,无论如何也不答应这门亲事就是。”
秦简瞪着他道:“你说得轻松!你那边拒了,那我怎么办?这岂不是做实了我要当他家孙女婿了?!”
秦含真其实已经听明白了,但觉得有些不够厚道,就没闭嘴。
赵陌对秦简笑道:“苏家一女两许,我能拒亲,你也一样能拒,同样是不跟好朋友争媳妇的借口,旁人知道了,只会说你我兄弟乃是赤诚君子,谁敢说我们的不是?若是事情真个闹大了,镇西侯府理亏,短时间内,怕也难再寻着冤大头,娶他家的孙女,却被利用着卷进宁化王那一场乱子里去。”
秦含真忍不住道:“这么做,苏大姑娘会很尴尬吧?她其实很无辜,不过是被祖父利用了而已。”
赵陌冷笑:“若是苏家平安无事,就凭她父祖的官位,她总能嫁到门当户对的人家里去,又或是在父祖属下寻个青年才俊嫁了,也没什么难的。她长年在蜀地外祖家长大,外祖官至总督,一样能给她寻到不错的联姻对象。她又不会嫁不出去,怕她怎的?而若是苏家过不了这一关,许给谁家都一样。我们能将你们小姑母一家捞出来就不容易了,哪里还顾得上她?天下无辜受罪的人多了去了,我们还能一个个救过来么?”
秦含真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就转头去看秦简的意思。
秦简犹豫了一下,道:“这事儿也未必会闹大,我私下跟母亲说一声,只道自己不乐意就是了。我母亲不点头,这门亲事就做不成,让我母亲给苏大奶奶暗示一句,结果还是一样的。”
秦含真看看他,又看看赵陌,见他们已经拿定了主意,也就不再多言。只要消息别散播开去,苏大姑娘的处境也不会太惨。眼下最要紧的,自然还是得查清楚宁化王到底有什么计划。
她还有一个疑问,至今想不明白:“镇西侯答应跟辽王世子联姻,就只是为了让孙女儿做个郡王妃吗?以镇西侯府的门第,真想要有这个体面,其实也不是非得赵表哥不可。辽王世子除了赵表哥这个儿子,更是没什么价值。如果在背后推动他们双方促成这桩联姻的就是宁化王,他到底是在图什么?”
赵陌笑笑:“我也想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可叫宁化王图谋的。我除了年纪轻一些,长得好看一些,做事能干一些,在农事上还算有些见解,封地经营得还可以,离京城也近以外,其实也没什么别的优点了。宁化王叔如此看得起我,非要拿我做联姻的工具,听他的号令去娶老婆,还真是叫我受宠若惊哪。”
秦含真知道他是在说反话,赵陌自有骄傲,小小年纪就为朝廷立下了功劳,在他父亲与宁化王等人眼中,居然只是个联姻的工具,心里怎么受得了?只能说辽王世子赵硕实在是太不懂儿子的心思了,还是说他觉得儿子无论有多么出色,都只能听他的摆布?
秦含真心中腹诽赵硕几句,面上却打趣着安抚赵陌:“表哥也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有这么多的优点么?我怎么没看出来?”
秦简也笑着凑趣:“可不是么?若照你这么说来,我岂不是比你还强些?我也挺年轻的,长得也不错,做事还算能干,在诗书功课上也算有些见解,家里薄有资产,就在京城,离皇城也近呢。”
三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赵陌在承恩侯府里消磨了大半个时辰,便又与秦含真一道回西边永嘉侯府去了,直到吃过晚饭,方才在秦含真的劝说下,通知了随从与侍卫赶过来相伴,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秦含真辞别了祖父祖母,才有空回自己的院子里去,看赵陌送过来的那份礼物。
礼物是一个不小的匣子,大约有两尺见方,扁扁平平地,是金丝楠木所制,表面刻着精细的山水人物图纹,嵌着黄铜锁和黄铜提环,本身就是一件挺精美的艺术品了。锁只是虚虚扣着,并没有锁死了,秦含真将它打开,掀起匣盖,发现里面装的是一大摞卷成小卷的画纸,纸背隐隐透出彩墨的颜色来。
赵陌送她的是画?但怎么没装裱呢?
秦含真拿出其中一卷画,慢慢展开,发现是一张新画,上面的画面怎么看怎么眼熟,那不正是她初九那日逛隆福寺庙会时,买下那幅郑板桥画的书画摊子么?这画虽然笔法不大精细,用色也有些问题,还有几个地方糊了,但上头无论人物还是背景建筑,都十分写实,一些细节处还画得很具体,具体到有些不成比例了。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