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门亲。他不跟着来,难不成要他娶辽东那边的土财主之女为妻么?还是让他娶王府属官的女儿?!”
赵砡撇了撇嘴,神色不善地瞥了弟弟一眼,冷笑着扭开头去。
赵研心中的怒火却是越烧越旺了。他就知道,母亲一定会护着哥哥,因为哥哥虽然身上有污点,却是个四肢健全又身体康健的男子,不象他,因为坠马,已经成了个瘸子!别说世子之位能不能轮到他,只怕日后连个好些的爵位,都难以保证能得到了。
而这一切,都是赵砡害的!若不是他骗了他去城外骑马,他又怎会从马上掉下来?他事后已经让人查过当时自己骑的马了,马鞍处是叫人做了手脚的。可惜,这些证据拿到父母面前,他们却说是他想多了,根本不愿意惩罚哥哥。他也明白,那是因为他已经残了,他们只剩下赵砡这个健全的儿子,不希望他再出任何差错。可他也是他们的儿子,曾经也极得他们宠爱,难道就这样白白牺牲了么?!
本来,若不是他摔断了腿,成了残废,这世子之位,原是他更有把握争到手的。他没有谋逆之举,也没有在宗人府大牢里待过,即使曾经闹过点儿乱子,那时候年纪还小呢,后果也不严重,不算什么。当上头两位嫡出的兄长都无法成为辽王府世子的时候,他这个嫡幼子顶上,原是再名正言顺不过了,谁知一切都被赵砡毁了!若说哥哥不是故意,赵研还真不相信。否则,他们兄弟失和已有几年,赵砡要报复他,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父王母妃如今重提换世子之事,方才给他设了陷阱。赵砡分明就是怕弟弟跟他抢世子位,方才下了毒手!
赵研心中恨极,他狠狠地瞪了兄长一眼,再用失望的眼神看了看母亲,便转身一瘸一拐地冲了出去。
辽王皱着眉头对次子道:“你对你弟弟说话,怎的这般刻薄?你明知道他自打腿上受了伤,脾气就有些古怪。他说两句风凉话,于你也无甚大碍,你何苦与他计较?由得他说说就是了。你不理他,他觉得无趣,自然就住了嘴。闹得如今这般,好好的兄弟,都离了心。等你日后继承了王府,难道就不需要一个信得过的手足来助你?”
赵砡抱怨说:“父王,当年是他告发的我!若不是他,我怎会被关到宗人府去?您道我对他刻薄,他待我又何尝有过兄弟情谊?您也不必再说了,我倒有心要做个好哥哥,可遇上这种狠毒无情的弟弟,我反而不敢与他亲近了,就怕他什么时候又算计起我来,害得我再也无法翻身。”
辽王继妃护着儿子:“王爷别说砡儿了。虽然研儿可怜,但这不是他不敬兄长的理由。研儿一直觉得他摔马的事儿,是砡儿害的他,可你我都清楚,那真的是意外,与砡儿无关!”
真的与赵砡无关么?辽王自己都不敢打包票。只是他看着妻子看向次子时的慈爱表情,就知道无法劝得住她了。他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他出了屋子,叫来一个心腹的小厮,命对方去寻赵研,然后就守在赵研身边盯着他,侍候他,吃饭之前把他劝回正院上房来。
待这小厮走了,他又叫来了管事,猛一看京城王府的总管与几位有头脸的管事都换了人,除了门房与内厨房的管事,他几乎没一个能叫得住名字的,只得又让他们每个人都自我介绍了一下,说说各自的出身与亲友人脉。如此这般,大半个时辰后,辽王总算弄清楚如今这座王府里,都有些什么人了。
其中还有一部分人手,是刚从内务府抽调过来的,不足一个月。辽王问了问那几个人都是谁家的,如何会被分派到辽王府来,然后就十分惊讶地,听到了嫡长子赵硕的名字。
这些人是辽王世子赵硕上报内务府,指京城的辽王府人手短缺,让内务府派些人过来补足的。内务府依照规矩派的人,半个月前才全数到任了,如今只是刚刚认全了王府内部的道路与仆从而已,立刻要他们开始做事,其实有些勉强了,只能在不那么重要的事务上先见习一番。幸好世子赵硕一直很信任他们,又愿意将他们安插到好位子上,渐渐地开始学习管事、管家之道,否则他们也没那么快坐到现在的位置。
他们还有人提到了,世子赵硕此前一直住在家里,但世孙赵陌却是搬了出去,住进了他在京中自己购下的宅子。
辽王已经联想到,王府里更换了那么多的人,只怕跟自己的嫡长子有着关系。他心下生气,觉得是赵硕在算计他。他立刻叫来了下人:“去把赵硕给我叫过来!”
那下人有些战战兢兢地:“回王爷,世子……世子他不在王府里,他……他已经搬回他自个儿的宅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