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非要与太子做个连襟才好。幸而这一回,他的眼光稍微好一些,不再盯紧了太子殿下小妾的娘家,而是懂得去求正宫娘娘了。”
其实赵研并不认为母亲会成功。太子妃唐氏背后的唐家,若真的是一份丰厚的礼物就能收买到的,辽王府就不可能一直攀不上他们,只得围着陈家转了。辽王继妃大概是气昏了头,想要借此机会敲打陈家人吧?陈家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个女儿做了太子的小妾,还曾经生下过太子唯一的子嗣,才会嚣张起来的么?皇孙早死了不知多少年,陈家根基不稳,还想在宗室亲王面前摆架子,真把老虎当成是病猫了?!
赵研一边骂家里人,一边冷笑着推断他们可能会有的前途,仿佛忘了自己也是辽王府的一份子。等到他骂够了,天色也不早了,他灌了半碗茶下去,润了润已有些干涸的喉咙,便起身告辞。
赵陌把人送走后,便一直留在书房里思考。他犹豫再三,才想清楚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去弄清楚陈家是否从陈良娣处打听到了宫里的消息,而陈家又都向什么人泄露过口风,陈良娣又是从哪儿打得知撤藩的事……等等。这些事一定要查清查明,不能有任何遗漏。只有证据确凿,他才能把事情知会东宫太子,由太子决定该如何处置。
赵陌派出去调查的人员还未有消息传回来,辽王府的内厨房管事嬷嬷便在阿寿派驻在辽王府的内线护送下,连夜披着连帽黑斗篷,低调而迅速地跑到了他家新宅子的侧门,悄然潜入,出现在赵陌面前,将刚刚发现的一个重要秘密告诉了他。
她觉得辽王继妃的茶水里可能有问题。
辽王继妃从前身体很好,前几年上京的时候,虽然最终灰溜溜地返回了辽东,但身体却从来没有出现过大岔子。她对京城适应良好,没有出现过水土不服的症状。而这一回,即使辽王继妃在赶路时累着了,又因为天气炎热中了暑,按理说,也不过是吃上两剂药的事儿。要知道,她进京后就一直请了太医来看诊,按理说这位太医的医术也很不错,中暑这样的小症候,有两剂药就能治得差不多了。可是,这些吃下去的药似乎并没有发挥作用,反倒是辽王继妃的病,是越来越严重了。
那管事嬷嬷忧心忡忡地道:“小的刚生出这个念头时,为保万一,曾悄悄儿留意茶房那边的动静,免得冤枉了好人。小的发现其中有一个小厮,年纪不大,人也有些蠢,但因为茶泡得不错,就一直留在茶房里听候使唤。这小厮在王爷王妃进府之前,曾经偷溜出去过,回来时手上就添了个小包,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过后,他手头多了不少银子,还曾经大方地请过客。有知事的老人私下劝他,让他节省着些用钱,他也不理会,说是有来钱的路子,可惜不能介绍给别人。小的觉得,这人十分可疑,他根本没有来钱的地方,平日里得的赏钱又不多,这些银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若说王妃的茶水里真的添了不该添的东西,那么最有嫌疑的应该就是他了!”
赵陌皱起眉头,看向对方:“可知道茶水里到底添了什么?!”
管事嬷嬷并不知情:“小的也不清楚,只是王妃如今病得这样,若茶水里真的添了东西,自然不可能是好东西。郡王爷,若是王爷发现了这件事,还请您替小的们说两句好话。王妃的病,当真不是我们害的呀!”
她的表情看起来又是害怕又是犹豫。赵陌不知道她在犹豫什么。露出这种表情,只会告诉所有人,她知道“真相”了!
于是赵陌便对她道:“你是不是知道些旁人不知道的事?不必有所顾虑,只管说出来就是。”
管事嬷嬷又吱唔了半晌,才小声对赵陌说:“郡王爷,这说来……小的也没有证据。但是……世子爷搬走之前,其实寻我说过一番话,云里雾里的,小的听不大懂,只大致猜到,世子爷似乎是想让我帮他在王妃的饭菜里添些不该添的东西。小的胆小,怕惹事,没敢答应。过后不久,小的就发现茶房那边的小厮多了银子,王妃的病情也越发严重。不知道……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居然是赵硕!
赵陌的头脑刹时空白了一瞬,方才回复了正常。
没想到,原来他父亲还有这样的胆量!怪不得他要赶在辽王夫妻入住之前,匆匆搬出辽王府呢,敢情他这是为了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