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秦含珠还不知道这件事。
她跟着秦含真去了后者的院子,一直很难过的样子,脸上还露出几分担忧来:“祖母和母亲会如何处置姨娘呢?我知道她做了不该做的事,可是……她到底是我姨娘呀。”
秦含真其实挺想告诉她,金环并不是她的生母了,但想到这种事还是让长辈们跟她说更好,便改了一种方式去安慰她:“做了坏事,总是要受到惩罚的。金姨娘估计也不是头一回了,大概就是因为过去受到的惩罚都太轻了,所以她才会心存侥幸,以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轻易就再犯了。祖母和婶娘处置她,也是为了能让她早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诚心改正,日后不会再犯。这才是真正对她有好处的,不是吗?否则她一次又一次地做坏事,早晚会把自己作死的,那时候就无法挽救了!”
秦含珠一时有些无言以对,只能干笑。
秦含真又劝她:“不要太难过了。人没法选择自己的父母,他们做的坏事,只要你没有参与,便与你无关。但人可以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所以,你不要受你生母的影响,不要因为她干过坏事,所以你也要去学她干坏事;又或是因为她干了坏事被惩罚了,你就去找惩罚她的人报复——我们生存于世,要分清什么是黑白对错,不要受父母亲缘的影响。无论是老天爷,还是朝廷律法,都没有规定做父母的是生意人,儿女就必须要去做生意;做父母的是工匠,儿女就不能去读书了。你生母是什么样的人,与你没有关系,你只要思考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然后去为之努力就可以了。”
秦含珠似乎听懂了:“这意思是,虽然祖父很有学问,但四伯父却是武将。而四伯父虽然是武将,但三姐姐你的书画却都学得很好么?”
秦含真听得笑了:“对,就是这个意思!”
秦含珠微微红了小脸,握紧了拳头道:“那……我也想要象三姐姐这样,做个琴棋书画皆通的才女!”
秦含真笑了:“我可算不上才女,也就是会一点书画技巧罢了。真正的才女我可是见识过的,人家出口成章,一炷香的功夫,就能作出一首极好的诗来,我是自愧不如。”
秦含珠面露好奇:“三姐姐说的是余家小姐么?还有蔡家大小姐?卢表姐要嫁给蔡大小姐的哥哥了,是不是?”
秦含真笑着点头:“是呀,将来有机会见到她们时,我就把你介绍给她们吧。”
秦含珠脆生生地向秦含真道了谢,心中暗道:这倒是意外之喜。
没有了那位不知真假的“生母”金环拖后腿,她的处境应该会越来越好吧?如今的日子,可比在大同时强得多了。三姐姐秦含真劝她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不要受金环影响,实在是多虑了。
秦含珠心想:谁会受金环影响呢?那女人原也不是她的亲生母亲,还整天自作聪明地做蠢事。幸好她及时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不曾受金环拖累,否则还不知道会被这个所谓的生母连累到什么程度呢!
金环是不会觉得自己连累了什么人的。她至今还觉得自己的计策十分高明,还支使了身边负责看守她的一个丫头,故意在秦安在家时到他身边晃,引他想起了西耳房里还有一个她。
他特地到耳房前安抚她,还说正屋里人手不足,可能会叫她过去侍候——因为小冯氏摔跤一事,近身服侍的大丫头板子都记下了,但其他人可没那么好的运气,几乎大半个院子的人都挨了打,有些人伤得重些,一时半会儿当不了差了,西院可不就人手不足了么?秦安相信金环的清白,就让她去侍候小冯氏月子,帮着做些简单的活计。
金环自以为得计,脑子里已经订出了好几个勾引计划,甚至把事先叫小丫头买回来的一些东西,都从藏匿处取出来了,就等着秦安上门。没想到她身边的两个丫头忽然被带走了,她心中立刻起了警惕。
因此,当她被拖到院子里,当着刚从京西大营告假回来的秦安的面,被牛氏斥责居心叵测的时候,还能保持镇定,百般为自己辩解。
若不是牛氏这里有两个被她收买了的丫头的证词,说不定秦安就真的信了她的话。
虎嬷嬷又从小丫头家里搜出来的那包金珠首饰中,挑出几件有些眼熟的,对秦安小声道:“若我没有记错,这好象是前头何氏的首饰……我从前见她戴过。”
秦安看着那包首饰,神情复杂:“是她的没错……那是我送她的东西。我以为……她逃跑的时候,就带走了。”可能是在路上当了、卖了,换成了路费盘缠,也有可能是丢在了京城里头。反正,他再也没见过这几件首饰就是了。
没想到它们会在金环手中。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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