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帮着他抢了我父亲的世子之位么?那对我又能有什么好处?”
赵研冷笑:“但凡是个明白人,都能想明白这一点,只可惜赵砡就不是个明白人!你还是要当心。万寿节一过,他就没有理由再留在京城了,世子之位却还连个影子都没有,若是他发了狠,想出点什么阴招来算计你老子,非要把你老子从辽王世子的位置上拉下来,你小心别受了连累。”
赵陌挑了挑眉,微笑道:“放心,我会提防的。”又把事先备好的宅子地址告诉了赵砡,道:“那边有看房子的人,三叔敲门就是。不过我觉得你别急着过去,先回王府瞧瞧王爷王妃和二叔是什么情形,若是他们实在太过分了,你再走也不迟。别的不提,行李你总要带几件吧?侍候的人手也不能落下,否则那房子里除了看门的,我可没备下近身侍候的丫头婆子,三叔你要如何度日?”
赵研笑着说:“你还挺仔细。放心,这事儿我心里有数。”然后压低了声音,“要是赵砡那边有什么消息,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就给你捎个信。虽然我看你老子也一样不顺眼,但若真叫赵砡做了世子,压在我头上,我会更加气不顺!我就乐意看到他一辈子做个光头宗室,子子孙孙都只能在我面前低头!”
赵陌微笑着送走了赵研,心里感叹,就算是同胞亲兄弟,也一样不患寡而患不均,辽王继妃偏心眼偏得太过,辽王也糊里糊涂地没有处理好家务事,亲手足便硬生生成了仇敌。虽然事情这般发展,正中他下怀,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感慨呀,今后还真是要吸取这个教训才行,将来有了儿子,一定要一碗水端平,绝不能偏向哪一个!
赵陌且在那里美滋滋地幻想着未来,赵研已经拖着伤腿,出了皇城,爬上了自家王府留下来的马车。
因为生了他的气,辽王继妃与赵砡出了皇城,就直接先走了。辽王放心不下妻子,又担心小儿子,便特地命随从带着马车留下来等赵研。他原是一片慈父之心,可赵研如今正满腹怨恨呢,出宫看到马车,心里想的不是父王还惦记着他,而是父王对他的真心果然有限,否则就不会把他一个人丢在冰天雪地之中,得孤零零地拖着伤腿走那么远的路,再孤零零地坐在冰冷的马车里独自返家了。
赵陌随后让人送了个刚换了新炭的手炉来,赵研心里更记侄儿的情,对父母兄长却更加不满了。
回到辽王府后,赵研站在正院里头,就听到母妃与兄长抱怨自己的话了。他冷笑一声,也不进屋去自讨没趣,却转身去了辽王的书房。
辽王见他脸色还好,忙让他上炕暖身子:“夜里风冷,回来的路上受苦了吧?快上来喝杯热茶。”
赵研嘲讽地笑笑,便淡淡地对辽王说:“我能封爵,也是好事儿,就算有自作主张的嫌疑,责备几句就是了,母妃与哥哥又何必抓着我骂个不停?难不成他们更希望我得不到封爵么?就算是我越过哥哥先有了爵位,辅国将军也没法跟亲王世子比吧?哥哥一心奔着世子之位去,犯得着与我一般见识么?这般不依不饶,我竟不知道,他到底还当不当我是他的弟弟了?!”
辽王皱着眉头说:“他是气量狭小些,但你也有错。这样的大事,你怎能不事先跟家里说清楚?”
赵研笑笑:“我能怎么说?陌哥儿也只说帮我问问,不敢打包票。我要是跟你们说了,到头来事情没成,岂不是要被哥哥笑话了?您也瞧瞧他如今是什么嘴脸,便知道我这想法并不是无的放矢。”
辽王有些讪讪地,轻咳了两声,才问他:“好吧,如今你有了封爵,也是件好事,每年有一份禄米可领,也能贴补贴补。往后你用心帮父王办差事,等你立了功劳,父王再为你请旨,升一升爵位。你是亲王嫡子,虽不是世子,一个郡王爵位总是能得的。等你哥哥成了世子,我与你母妃就开始为你办这件事,如何?”
赵研如今是不敢再指望父母了,没有回答,反而转移了话题:“封爵要等到明年春天。我想,我这伤腿,大冬天里赶路,实在太受罪了,不如就在京城多等半年吧?等封了爵,我再回辽东去,也省得母妃与哥哥看我不顺眼,天天寻我麻烦了。”
说完他顿了一顿,有些紧张地看向辽王:“不知父王是否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