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力的?我只知道你在京中这大半年,结交了不少朋友,玩得疯了,连功课都荒废了不少,却不晓得你是与这两家的子弟交上了朋友。”
卢初亮笑道:“我跟他们是偶然才认识的,除了他们,还有两个人也与我十分要好。只不过今儿这事关系到戚桂两家,又有些隐秘之事,不好对外人言,因此我才只叫了他们两个罢了。说起来,也是多亏了许二奶奶,若不是她说起许家长房似乎在肖想戚家新来的那个表少爷,我也不会想到要在戚家花园里见许大姐姐。至于桂小四,他哥哥不肯续娶,已经叫他们一家子烦恼了许久。本来好好的青年才俊,因为丧妻,整日里郁郁寡欢。桂家人如今已经不再奢望他能在仕途上有什么成就,只盼着他能稍稍振作一些,任个清闲的官位,平平安安到老,有子嗣为他送终,也就心满意足了。哪怕他不肯娶妻,纳个妾也行,否则他孤零零的太可怜。可他就是不答应。我与桂小四交好,见他为他哥哥难过,也想帮他的忙。既然许大姐姐与桂二嫂有几分相似,那就让她去试试好了。”
至于试了之后,能否成功,那就是许岫自己的事了。就算她失败了,看见这个例子的桂家人,还有心知真相的桂小四,应该也知道可以如何着手去解决桂二哥续弦的难题了。
卢初明摇头:“桂家这门亲事,其实相当不错。你就不怕许家与桂家结亲之后,真个借着桂家之力东山再起了,又或是许岫为了娘家,把桂家连累了么?”
卢初亮笑着道:“我可不觉得她有这个本事。她无论容貌、学识、才干还是性情,都比不上桂二嫂,哪怕是一时迷惑了桂二哥,成功嫁进了桂家,也不可能越过桂二嫂去。桂家上下都喜欢桂二嫂,至今还与她的娘家交好。两家人甚至是住在一条街上,常来常往。可以说,这门亲事听起来似乎对许家长房有利,但事实上,许大姐姐就算嫁进了桂家,在桂家人眼中,也只是个给桂二哥生孩子的女人。得不到桂二哥的心,又难以与原配相媲美,许大姐姐将来在桂家的地位只怕稳当不到哪里去。没有丈夫公婆撑腰,她又并非长媳,不掌中馈,凭什么借助桂家之力,助许家东山再起呢?”
别看桂家老爷是吏部侍郎,桂大公子是礼部郎中,就以为这些人脉势力能轻易为许家所用了。这等官宦世家,当家人与未来当家人,都是在官场厮混多年的,谁都不是傻子。而桂夫人又是都察院右都御史之女,治家极严,连子孙教养都会亲自过问。许岫想要在婆婆的眼皮子底下给娘家谋好处,根本就是妄想!一个不小心,露出了马脚,桂夫人一句话,就能让都察院盯紧了许家长房的人,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而右都御史对于姻亲也能丝毫不手软,照参不误,只会成就他铁面无私的美名!
卢初亮有些得意洋洋地为兄长解说清楚,笑嘻嘻地道:“大哥你瞧,这门亲事,是不是再适合许家不过了?看着是理想无比,但等到亲事结成了,过上两年再回过头来看,才会发现,许家是一点额外的好处都得不到,却又没法跟人诉苦。一旦抱怨,就是许家没理了。就算外伯祖母知道了,估计也只会觉得是许家长房的人自个儿不争气吧?”
卢初明没好气地伸手叩了一下弟弟的脑门:“瞧你那得意的模样!还不快收敛些。这回你算计了许家,不管成没成功,事情都算过去了,你不要再插手,也不必告诉母亲知道。你那几个小朋友,哪日得闲了,就都请到家里来,我让母亲好好做一回东道吧。虽然你能交到朋友,是件好事,但也不能因此就荒废了功课!若日后你能与你这几个好朋友一起功成名就了,那才是无上乐事呢!”
卢初亮揉着脑门,有些委屈地说:“有话好好说嘛,作为什么要打我……”但他还是应下了兄长的嘱咐,“大哥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说起心里有数,卢初亮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有个事儿,是戚小二告诉我的。”他凑近了卢初明的耳边,“戚家那位表少爷上京,说是来求学和寻亲事,其实……是因为他已得了举人功名,今年春闱因忽然丧妻错过了,这回是打算参加恩科会试来的!他父亲是总督,封疆大吏,自有消息渠道,说是听到了风声,晓得皇上有意将皇位禅让给太子殿下。新君登基,定会开恩科。戚家表少爷提前上京,也可以提前打点。”
卢初明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这……确信么?我并不曾听承恩侯府与永嘉侯府的任何人说起过!”
卢初亮哂道:“承恩侯府的人估计是不会知道的,永嘉侯府……三舅祖父一向嘴紧,宫里没松口,他就不会告诉人。况且哥哥的学问根基扎实,他不告诉你也不打紧。只是哥哥,倘若这事儿是真的,那你和秦大表哥现下就开始准备,说不定能占得先机?”
卢初明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