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祖母再出门去赏。金陵气候相对温暖,祖母出门还又累又冷的。等明年在京城过年,只有更冷,可别真把您累坏了。”
牛氏听得高兴,摸摸她的小脸:“好孩子,祖母知道你孝顺。”又与秦含真商量要在灯上画什么画。
秦含真拿了先前拟的几幅画稿给她看,牛氏夸道:“你画人物什么时候画得这么好了?我总听你祖父说你和广路一起学画呢,还道你们是玩儿而已,没想到还真有些门道。”
秦含真笑着说:“我练人物比较多,赵表哥画屋子画山水都得很漂亮,打算以后试试界画楼台呢,可有志气了。”
牛氏笑道:“你俩都有志气。能耐心下来学一门学问,这很好。可不能三天打渔,两天晒网,那样学什么都不能成的。”
秦含真乖巧地答应下来。
晚饭前,秦柏带着赵陌回正屋来了。秦含真忙给赵陌递了个眼色,只见他微微颌首,嘴边犹有笑意,便知道自己出的主意已经获得了祖父秦柏的认可,心里暗暗高兴。
牛氏跟秦柏商量道:“桑姐儿如今已是出了孝,下月十二便是她生日了。难为这孩子这一年多里吃了不少苦头,也越来越懂事了,待我们也很孝顺,不如给她好好做个生日吧?不必费事地请客,就咱们家自己人一起吃顿饭,叫底下人也一道乐一乐。若是你喜欢哪个戏班子,也可以请到家里来唱两出新戏。”她昨天就留意到了,秦柏对那位李大家的新戏挺感兴趣的,便索性也满足一下老伴儿的愿望。
秦柏怎会不明白老妻的心思?他笑着握了握牛氏的手:“你这主意不错。我差点儿忘了含真是二月十二百花生日时出生的了。那一日便是不给她做生日,江南的女孩儿们也有许多乐子。我们就好好给她庆祝一回。”
秦含真又惊又喜,不过嘴上还是要假仙一下:“这样会不会太过劳师动众了?我是小辈,过个散生日而已,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就好。祖母可以给我加两个菜,特地做生日就不必了。”
牛氏嗔道:“我已经拿定主意了,你不必多说。”
赵陌便劝秦含真:“表妹只管答应吧,舅爷爷舅奶奶也可以借机寻点乐子呢。”
秦含真想想也对,便笑着答应了,又问赵陌:“赵表哥是什么时候的生日?”自家祖父祖母的生日,她倒是知道的,秦柏是三月初四,牛氏是十月十一。穿过来头一年,牛氏生日是在孝中,那时候合家都在为秦平关氏之死难过,谁还记得过什么生日?次年秦柏的生日是在上京路上过的,牛氏的生日则是在下江南的船上过了,都是草草应付。等到今年二老生日,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形。只要条件允许,都应该好好为他们庆祝一番才行。
赵陌面对秦含真的问题,却有些迟疑,并没有回答。
秦柏倒是知道一些:“好象也是在二月里吧?具体哪一天,我就不记得了。”
“真的?”秦含真忙道,“也是在二月里?那可太巧了!赵表哥快告诉我,是在哪一天?咱们说不定还能一块儿过生日呢。”
赵陌虽然犹豫,却没能抵得住诱惑:“是在二月初二,日子比表妹要早一些。”
“二月初二?”秦含真惊喜道,“那不是龙抬头吗?那可是好日子呢!春回大地,万象更新,十分好意头呀!”
赵陌苦笑了下:“表妹别说笑了。从前在辽东时,王爷与王妃都嫌弃我生在二月,说我的生日不吉利呢。”
秦含真不以为然:“哪儿不吉利了?生在二月又怎么了?我也是生在二月的呀。”
牛氏道:“我早听过一种说法,说二月出生的人克亲,真真是荒谬之极!二月出生的人多了,难道个个都克亲?就没个父母双全,夫妻美满,儿孙满堂的?可见都是胡编的!广路,你别听那些荒唐话,辽王爷自来就看你们父子不顺眼,至于他那个王妃,又是什么好东西?恨不得你们父子早早死了呢。我看这什么不吉利的说法,兴许就是她弄出来的,就为了糊弄辽王爷,好离间你们祖孙呢!”
赵陌不由得笑了:“舅奶奶这话一针见血。父亲与母亲那时听了王妃的话都很生气,还派人去查过,那说我生日不吉利的姑子,确实与王妃来往得十分密切。只可惜王爷向来都是偏着王妃那边的,即使我父亲母亲真有证据指证她,也不管用。这事儿便只好由得他去了。”
秦含真不平地道:“真是的,有本事冲着大人去呀,为难一个孩子,她也好意思!咱们不管她。反正赵表哥这生日,在我看来是再吉利不过了。咱们先给你做生日,也请上一个戏班来家里表演,多多地做几道你爱吃的美食。你想要吃什么?赶紧点菜呀!”
秦柏与牛氏也都纷纷点头称是。
赵陌的耳根都红了,脸上的笑却是怎么都掩不下去的。他觉得今年的生日,大约会是他这辈子过得最快活的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