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乱说话了。已经休弃的罪妇,对外都说是早已死了的人,如何能再进门呢?如今秦家三房可不是小门小户,丢不起这个脸!此外,这妇人不是省油的灯,心狠手辣得很,三姑奶奶平日也要多提防些,千万别叫她算计了才好。”
王氏一边听,一边冷笑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呢。往日是我不想搭理她,今日她既然犯在我手里,自然不能轻饶了她去。”也把这陪房给送走了。
王氏这才命人将何氏押进屋里,冷笑道:“贱人!爷如今因为你这个妾室而遭了难,把新添的其余侍女都给遣散了,却不肯将你送走,只把你送去庄子上,一心维护你。你却辜负了爷的好意,竟然擅自跑去前头的夫家吵闹。你想做什么?想要重新做回秦五奶奶?嫌我们爷不能给你富贵荣华了?!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若不是为了你,我们爷何至于丢了爵位?当日你既然敢厚着脸皮勾引爷,让爷不顾礼仪廉耻,与你这有夫之妇私通,如今就休想要大难临头各自飞!”
她吩咐左右:“把她给我押下去!先丢到柴房里关着,饿一晚上再说。等爷回来了,我跟爷商量过,再把这背主叛夫的贱人处置了!”
何氏在婆子们的压制下拼命挣扎着,混乱中摆脱了嘴里的那团帕子,忙大声叫嚷道:“放开我!你们不能这么做!我没有背叛世子爷!你们是故意冤枉我,想要找借口把我处理掉,你们才做梦呢!若叫世子爷知道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事,他定不会饶过你们的!”
王氏轻蔑地笑了一声:“说什么傻话?他如今还要仰仗我娘家呢。若他是能护住你的,你就不会被送到庄子上去了。别多此一举地在这里喊冤,你有什么可冤的?谁还逼你到承恩侯府闹事了不成?自作孽,不过是你应得的报应!”说完立刻冷着脸吩咐婆子们把她押下去,又叫人去给丈夫新认的义女赵含章收拾行李,回头还要把人连行李一起给姚氏送过去呢。
何氏疯狂地大力挣扎着,嚷道:“你们不能把章姐儿送走!她才不是王家的女儿呢,她是世子爷的亲骨肉!”
王氏瞥了婆子们一眼:“赶紧给我把她的嘴给堵上!”婆子们连忙照办了。
何氏又急又恨,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婆子们的压制,忽然听到有男子声在身后院门处响起:“这是在做什么?”她顿时双眼一亮,眨巴眨巴眼,就梨花带雨地转身扑了过去。
赵碤被她吓了一跳,仔细一瞧,才认出是她来。见她如今又是被捆,又是被婆子们钳制住,满身狼狈的模样,他有些不满了,质问王氏:“你这是要做什么?我把她送去庄子上,你是知道的,当时没反对,如今怎么又出尔反尔了呢?”
王氏冷笑着说:“爷以为这贱人很老实么?她自个儿从庄子上跑了出来,去承恩侯府闹了一场,逼着人家重新认她回去做秦五奶奶呢!秦二奶奶是我外甥,把人直接给我送过来了。秦四爷还打发管家来跟我说清了原委,我都臊得恨不能在地底下找个洞钻进去!”遂将金象所言,又添油加醋一番,一一说了出来。
赵碤的脸色有些发黑。他低头看向何氏:“你真的去秦家说这些话了?”
何氏拼命摇头。她确实想过要重回秦家做秦五奶奶,却也知道可能性不大。她只是希望能借着梓哥儿的名义,在秦家存身下来,哪怕是叫她做个妾也行。赵碤将她送去庄子上,还说等孝期过去就会把她接回来。她哪里敢赌呢?庄子虽然是赵碤的,但他如今离不得王家的助力,便将手头上的产业都交给了妻子打理。她若在庄子上住着,岂不等于是将自己送进了王氏手中,任由她搓圆搓扁?以王氏的心狠手辣,恐怕用不了多久,她就会丢了性命!
听从赵碤的安排,她只有死路一条。除了重新找上秦家,她还能有什么法子?若她能住进侯府,无论是赵碤还是王氏,都没法对她做什么了,她还能有安稳富足的好日子过。她这么多年来一直追求的,不就是富贵荣华么?
当然,她这个做法定会触怒赵碤,哪个宗室子弟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背叛呢?若不是看在章姐儿份上,她这个嫁了两回的妇人怕是连一个妾室的身份都不可能得到了。但为了活命,何氏也顾不得这许多。如今面对赵碤的责问,她能做的,就只有求饶了。
可王氏是不会由得她轻松过关的,只轻轻说了两句话:“何氏到人家门前闹事,惹得秦家都不管不顾要撕破脸了。眼下不少人都知道了她的身份,若是传到宫里去,叫宫里知道她原是秦家妇,还为秦家生儿育女,如今却成了爷的妾,也不知道皇上会怎么想呢。”
赵碤的脸色立刻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