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会合的。到时候祖母就能见到金孙了,不必再成天牵肠挂肚啦!”
牛氏听得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脸道:“唉,你这丫头说什么呢?难不成是见我惦记你弟弟,就醋了不成?”话虽如此,眉间眼楣倒是充满了喜意。知道能提前见到孙子,她也是很高兴的。
本来族学事务已经几近处置完毕,他们夫妻正商量着要择日回京,没想到儿子就要带着孙子过来了,原本的行程倒可以改了。
但牛氏还是要再抱怨儿子一句:“忽然定下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给父母来信说清楚,反倒是长房来了信。这叫人说什么好呢?可怜梓哥儿了,他即使不再生病了,路上走得慢些能少受罪,这千里的路途也不是轻巧事儿。他过来了,才辛苦完,又要跟着我们北上回京,那才是受罪呢,净折腾孩子了!”
秦含真忍不住撇了撇嘴,嗔道:“那就让梓哥儿在金陵多休息些时候好了。叶大夫就在这里,我们到时候请叶大夫帮梓哥儿看一看,也开个方子调养一下身体。不然他小小的人儿就这么病弱,将来长大了怎么办呢?要是能养好身体,他也能一辈子受益。反正在京里也没什么事,我们就干脆在金陵多待些时候吧,等梓哥儿好了,还能往江南各地走一走。祖父总说要带我们出去旅游,祖母却总惦记着梓哥儿,非要急着回去看孙子。如今可算是能放心了吧?”
牛氏好笑地戳了孙女脑门一记:“瞧你这话说得酸溜溜的,还说没醋?得啦,祖母惦记孙子不假,但我难道就不疼你?”说着还搂过秦含真揉搓了几下,反倒是秦含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心道自己真是越长越小了,怎么还真的跟小堂弟争起宠来呢?
秦柏笑着看老妻孙女一番互动,才继续看信后面的内容。
长房来信中主要写的就是秦平忽然决定带侄南下一事,不过在信尾处,捎带着提了一提二房。
已经分家的二房本来还不消停,明里暗里做许多小动作来给长房、三房添堵,但都叫许氏、姚氏与闵氏婆媳三人化解了。秦伯复在衙门里的差事也不算十分顺利,大约是秦家二房与其他两个有侯爵的房头不睦一事已经传开,本来看在承恩侯面上愿意给他体面的人都冷淡下来,让他的工作平添了许多波折。不过因为他本来领的就不是什么要紧差事,一点小打小闹还不至于闹大,因此他也就是挨了几句闲话,年下评语估计会糟糕一些,别的倒没什么。
奇怪的是,二房偏在这时候决定要搬走了。本来按照分家时的协议,他们原本就该搬走的,是他们自个儿后悔了,吵着闹着不肯离开,如今反倒干脆了许多,倒叫人生出疑心来。
秦仲海曾经听妻子姚氏提过,前些日子二房有亲戚自江南来,但没两日那一房亲戚又叫薛氏亲自派了心腹,送出府去,另寻地方安置了,寻的还是京中好地段的宅子,一应供给都是上等的。也不知这房亲戚是什么来头,能得薛氏这般看重。不过看这家人行事,有些鬼鬼祟祟的,总是避着人,在二房住了两日,也没跟长房与三房打招呼,连个问候的帖子都没有,不象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
送走这房亲戚后,二房的薛氏倒是多往符老姨娘那儿去了,据说是要请她老人家跟着二房一块儿搬走。只不过符老姨娘对她一直淡淡的,对亲孙子秦伯复也没什么笑容。只有在几个年纪小的孩子前去看她时,她还能露出喜色来。然而即使如此,符老姨娘也没松口答应要跟着二房离开。她坚持说,自己是老侯爷的妾,自然要住在老侯爷留下的宅子里。
若换了往日,符老姨娘这个态度,薛氏肯定会觉得不爽的。即使当面不会给对方难堪,回到自个儿院子里后也定会破口大骂。可稀奇的是,薛氏回到福贵居后破口大骂这位姨娘婆婆不假,但骂完之后,她又重新装出殷勤的笑脸来,继续去请符老姨娘随二房一道搬出去了,十分执着,甚至不介意符老姨娘带着张姨娘一道,叫人摸不清她的用意。难不成她是到这时候,才发现了符老姨娘的重要性吗?
长房上下对薛氏的用意百思而不得其解,秦柏读完信后,却与牛氏、秦含真分别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了答案。
看来,黄忆秋和她的家人已经到达了京城,与秦家二房会合了。二房这番造作,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呢?可别真的是象小黄氏盘算的那样,计划将黄忆秋送进宫去吧?那可就真的是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