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除此之外,其实也有过知府、布政使一等的官员家透露过联姻的口风,说的都是家中子侄。薛氏与秦伯复不是嫌人家在外省做官,离京城太远,就是嫌那联姻的子弟不是嫡长子。还有一位品阶最高的布政使,是给家中的庶子说亲来的,差点儿没叫薛氏骂了出去。可秦锦仪严格来说就是承恩侯府的旁支庶房之女,哪怕是嫡出,又能比人家尊贵到哪里去呢?那家庶子好歹还有功名在身呢,据说性情人品都不错。薛氏与秦伯复一个都没看上,秦锦仪也是挑剔得紧。
早几年她还能矜持,如今连有意的人家都少了,盖因人人都知道他家挑剔。她现在都蹭起别人家的宴席来了,不过是厚着脸皮死撑着面子,还放不下身段,可见是真的不想嫁出去了。
秦含真吐嘈道:“这又是何必?就算已经分了家,京城里人人都知道咱们原是一家子。大姐姐姿态这么难看,可别把我们的名声也给连累了。外人笑话她,我们脸上又有什么光?”
秦锦华叹道:“其实早两年,有不少人家不清楚大姐姐的那些传闻,见她才艺好,又生得美貌,还是皇后娘娘的侄孙女儿,都乐意上门提亲的。无奈大姐姐太挑剔,二叔祖母与大伯父又傲慢得很,把上门的人家都驳了回去,得罪的人多了,才连累得她如今连个门当户对的亲事都难寻。我母亲有时候私底下也感叹呢,说大姐姐是被长辈给耽误了。若是早日清醒过来,寻一门实在些的婚事,哪怕京中的名声不好了,往外地去寻也成的,那大姐姐将来还能过得好些。但他们要是执迷不悟下去,大姐姐日后只怕就真要成老姑娘了,到头来要给人做填房,后悔都来不及。”
秦锦春哂道:“别说日后了,我父亲现在就想过要把大姐姐嫁人做填房呢。说的好象是什么王府世子,都快有四十岁了,前后死了两个老婆,嫡庶儿女一大堆。大姐姐不肯,跟父亲闹了一场,还挨了两个耳光。后来还是我在大哥哥那里打听到的消息,知道那位世子早就说好了要迎娶妻妹做续弦,根本就没打算往外聘人去,这事儿才罢了。但父亲还是恼了大姐姐,已有两三个月没给她好脸色看了。不过大姐姐在家里还有祖母撑腰,倒也不会受什么委屈。”
秦含真曾经听赵陌介绍过宗室情况,很快就猜到了秦锦春说的是谁:“怎么是他家?那位世子爷不但年纪大,人品也不大好,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还好赌钱,都快把家底输光了。若不是没有别的兄弟,他恐怕连世子位都未必能坐稳呢。他妻妹愿意嫁给他,多半是看中了他的皮相还可以。但这样的男人,又如何能好好过日子?”
秦锦华说:“我听闻他那个妻妹好象是庶出的,虽说姐夫不好,但嫁过去就是现成的王府世子妃,也算是风光了。大概是冲着这一点才嫁的吧?”
秦含真啧啧两声:“真是疯了,一个世子妃的名头,难道还能当饭吃不成?”
秦锦华拿帕子掩口,含笑着瞥了她一眼:“三妹妹将来是要做王妃的,自然看不上世子妃的名头了。”
秦含真啐她一口,干咳了一声,满脸不自在地转移了话题:“对了,大姐姐的婚事一日未定,四妹妹就不方便说亲了吧?这可真愁人。虽说现在四妹妹年纪还小,但也快到议亲的年纪了。要是大姐姐一直拖着嫁不出去,难道四妹妹也要跟着耽误了不成?”
秦锦华忙道:“那自然是不成的!我已经跟祖母、母亲都说好了。大姐姐怎么样,不与咱们相干,但四妹妹的婚事,祖母和母亲定是要出力的,怎么也要风风光光送她出门子,才不枉费了我们姐妹间多年相伴的情谊。”
秦锦春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捂脸道:“姐姐们说话,怎么还牵扯到我身上了?要说亲,也是二姐姐先说。”她从双手后面露出一双眼来,“我可都听丫头们说了,二婶娘正在给二姐姐看人家呢,等二姐姐及了笄,就要定下的。二姐姐又不用等着大姐姐,我看明年的这个时候,说不定二姐姐就出嫁了,后面都能添个小外甥了呢!”
秦锦华听得也红了脸,笑着往她身上扑过来:“我还在为你的终身大事操心呢,你就打趣到我身上来了,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姐妹俩绕着圈子打闹起来了,连身后的菊花都没顾上,弄得满地黄花,她俩还笑个不停,只围着秦含真玩闹。秦含真含笑端坐,捧着杯子喝了口茶,抬头看了看天色。
今天天气真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