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真说得洒脱,秦锦华原本还有点担心的,闻言也觉得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秦锦仪当初在蜀王幼子的婚事上,就出过一次丑。那回她名声受损时,二房还没搬出承恩侯府呢,秦家多少受了些牵连。许氏、姚氏与闵氏那一阵子,出门交际都要警醒些,要尽可能不显眼地为长房辩白。事实证明,那不过就是一时非议罢了,很快就被别的八卦传闻压过去了。如今旁人说起来,只会讲秦家二房的姑娘如何,却已经没什么人会连带着秦家长房、三房的女孩儿也一并小看了。因为门第摆在那里,承恩侯府与永嘉侯府的姑娘若是跟蜀王幼子议亲,谁也不会说门不当户不对,也就只有仅六品官位的秦家二房误会蜀王府要跟自己联姻,才会惹人发笑罢了。
那次的笑话闹得全京皆知,连宗室都惊动了,对秦家长房、三房的影响却如此轻微。这回不过就是秦锦仪往亲妹妹身上泼盆水罢了,她自坏自己的名声,又能牵连秦家其他人什么呢?顶多就是她的祖母、父母,会被人非议几句教女不严,可薛氏与秦伯复完全是活该,小薛氏可能委屈些,但她也委屈惯了,不差这一茬。反正她如今要养病,等她的病养好了,风头早就过去了。再说,故事里的受害者同样是她的女儿,一个出色得到了太子妃的夸赞,一个声名狼藉。小薛氏这个母亲,应该不至于受到一面倒的指谪。
秦锦华安下了心,便与哥哥秦简一起跟众人说些闲话。眼看着快到午饭时候了,牛氏要留饭,秦锦华却想着自家母亲还在家里等着她回去呢,刚从曾先生这里得到的消息,也得赶紧跟秦锦春说一声才行,便婉拒了。秦含真索性叫厨房的人把刚做好的菜打包几个,拿食盒装好了,让秦简与秦锦华带回去吃。
午饭结束后,秦含真与曾先生一道,慢慢散着步,往自个儿院子走。曾先生见周围没旁人,便将太子妃想看她画的画一事说了,道:“三姑娘也不必担忧,这是好事儿。你把这两年画的得意之作,挑好的送到我这里来。我捎进宫去给娘娘瞧,等瞧过了,还会再还你的。倘若娘娘看上了哪一幅,要留在宫中收藏,也是姑娘的造化。”
秦含真心里其实不大乐意把自己的画送人,尤其是那些大幅的作品,除了自家祖父与赵陌,她还谁都没给过呢。不过,如果真能搏得太子妃的好感,对她也有好处。想了想,她决定将那几幅特别喜欢的收起来,只拿别的画去应付就是了。反正她这几年没少练画,进步很大,画得也算可以了,拿几幅画去显摆显摆,并不成问题。
秦含真就挑选了几幅江南烟雨、岭南街景的画作,还有一幅海上风光的,并一两幅山水小品,交给了曾先生。曾先生仔细瞧了瞧,另选了一幅登泰山的画,把那岭南街景给换了,便带着画作离开了。
秦含真知道曾先生大概不大看得上岭南那幅乡土气息浓厚的街景图,心里有那么一点小委屈。那画虽然接地气了些,可她画的时候,观察人物观察得特别仔细,自认为把画上的人物画得十分传神,街上的房屋、店铺、车马、货物,都画得很精细,尤其那几个卖鱼虾的乡下小贩,用笔精到,连祖父秦柏都夸奖过的。她还用上了那么一点西洋画的技巧,用色也颇为巧妙。她学了这些年的画,私以为这一幅画可称得上是她过去两年里最好的作品之一,谁知道居然被嫌弃了……
秦含真心中有那么一点儿生不逢时的感觉。如果是在现代,她这幅画都可以拿去参加正式的比赛了吧?早知道她原来这么有天赋,当初就该好好多学几年画,现在也不必琢磨绘画技巧琢磨得这么辛苦了……
闲话且不提,过后,从秦锦华那边传了消息过来,说秦锦仪的腿可能是真的伤着了。薛氏担心大孙女儿的伤,好说歹说,又请了一位擅长骨科的大夫去给她诊治,但秦锦仪姑娘家比较矜持,坚持不肯露出玉腿来,让大夫瞧她的伤口,人家大夫只能根据她和丫头们的描述,判断她的伤情,给她开了些膏药先敷着。
那膏药的味道自然好不到哪里去,秦锦仪嫌弃得很,可又害怕腿上真个落下伤来,只能死忍着用了。但她的脾气也变得越发糟糕,成天打骂屋里的丫头。薛氏心里都有些不满了,秦伯复更是没少骂这个女儿。
秦锦仪给即将入宫参选伴读的亲妹妹泼冷水,这个消息似乎已经在某些圈子里传开来了。秦伯复虽然落魄,从前还未分家的时候,也认得几个公侯府第中不得志的子弟,有人不知是真出于好心,还是存心奚落,寻他打听是不是真有其事。秦伯复只觉得长女丢尽了自己的脸面,心中是生气又惶恐,生怕这事儿一传开,东宫知晓,再传到皇帝耳中,恐怕皇帝越发要不待见他了。而那些听到传言的人家,更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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