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的!现在我哥哥嫂子侄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爹到死都没有儿孙送终,死不瞑目!你们轻飘飘几句话,就想撇清干系?做梦!若你们不肯把我哥哥一家交出来,我就去报官!我要去告你们谋财害命!我倒要瞧瞧,你们家还怎么高官厚禄,还怎么有脸当皇亲国戚!”
薛氏跟秦伯复顿时色变。
秦简已经在旁边看得愣住了,无措地看了看秦克用,见他一脸淡定地站在那里,不慌不忙,又觉得自己似乎不该插嘴多说什么,但却暗中给院中的丫头使了个眼色,暗示她赶紧到内院报信去。
秦含真也悄然间退到了院门处,小声嘱咐了丰儿几句,丰儿便会意地退了下去,转头寻秦简的小厮说话去了。
至于秦锦仪,她正瘫坐在屋中的交椅上,被院子里这场纠纷给吓住了。
很快,秦简的小厮茗风便赶过来,向秦简“禀报”:“哥儿,休宁王妃的车驾到得门前,听说我们家今儿来的客人多,没进门就走了,说是改日再来。”
秦简心知并没有什么休宁王妃上门的事,闻言愣了愣,但很快就接收到秦含真的眼色,会意地说:“知道了,回头叫人备上一份礼,送到王府去赔个不是吧。今日是我们家失礼了,怠慢了贵客。”
主仆俩对话间,薛氏、秦伯复与秦锦仪都望了过来,面上露出绝望的表情。秦伯复颤着声音问:“贤侄,休宁王妃这是……听见了?”
秦简一脸尴尬:“大约是王妃忽然想起有什么急事要去做吧?伯父不必担忧。”
若只是休宁王妃临时取消行程,承恩侯府何必送礼赔罪呢?这分明就是休宁王妃方才在侯府门口听到福贵居里的动静了!
秦伯复神色苍白,不由得倒退了一步。薛氏也是一脸灰败,看向小薛氏的目光中满是怨恨:“都是你这逆伦无礼的东西!”她扬起手就想一个耳光扇过去。
小黄氏怎么肯甘心挨打?反一手挡住对方,另一手把薛氏的衣领揪得更紧了些:“我逆伦无礼?难道还比得上婶娘背夫弃家?!你都好端端地做着侯府二太太,有什么脸面来说我?!别以为你说几句大话,就能把我吓倒了。我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有本事你就将我打死,否则我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把我哥哥嫂子侄儿侄女找回来!”
她一把推开小黄氏,挣扎着站起身,转头揪住了秦简:“好侄儿,你祖父祖母可在?如今六房他们是一房之主,他们小二房的人做了坏事,房主怎么也该出面主持公道吧?我们秦氏一族可是有规矩的!违反了族规祖训的人,是要革出宗族的!否则,岂不是让他们玷污了合族的名声?!这样的害群之马,断不能留他们在族里!”
秦简讶然,小黄氏这话,是在暗示他们将二房逐出宗族?怎么可能?!
秦伯复扶起薛氏,薛氏却顾不上儿子,被小黄氏的话激得跳起来了:“你做梦!我们早已分了家,不归长房管了。说什么逐出宗族的话?我们又没干坏事,怎能因为你一个小辈随口说两句,就要革了我们?!”
小黄氏猛然回头,瞪住薛氏:“我们是宗房的人,我们就代表了规矩!如果不想被革出宗族,就把我哥哥嫂子侄儿侄女还来!”
“还来就来来!”薛氏一身狼狈,再加上休宁王妃这到嘴的鸭子飞了,她已经被气得失去了理智,“你以为我愿意养着他们几个废物么?!半点忙帮不上,整天只知道白吃白喝,每次见面只知道问他们闺女几时能做妃子,我早就想赶走他们了!趁着如今你来了,赶紧把人带回去,休要在我面前胡搅蛮缠!”
秦含真闻言,望了过去:“二伯祖母,原来你真的知道黄家人在哪里呀?那你为什么先前不肯说呢?克用婶写了那么多封家书给她哥哥,你到底有没有交给黄家人看呀?还有京城黄家嫡支几次找你们寻问族人下落,你们为何总推说不知情呢?”
薛氏顿时语塞,这回是轮到她吱唔起来了。
院子里一片寂静。忽然间,小黄氏发出了低低的笑声,渐渐地,她笑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大,到最后竟然变成了大笑,但笑着笑着,竟然就号啕大哭起来。
兴许是情绪太过激动了。她没哭几声,整个人便是一僵,随即软软瘫倒下来,正好倒在上前抱住她的丈夫秦克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