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真眨了眨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如果是皇上和太子替你挑人选,总会问过你的意思吧?他们一向待你挺好,你就把你想娶的人名字告诉他们,请他们做主,不就可以了?我看皇上和太子总比令尊要好说话些。”
赵陌低头笑了笑:“事情哪儿有这么容易?那可是皇上和太子。若是他们更希望我娶某家千金,我即便是不中意,又哪里能说一个‘不’字?那不是抗旨了?若是我父亲挑了我不中意的人选,还能有回转的余地,可若是皇上和太子……我怕是只有遵命的份了,连说出心里想娶的人选都不敢,就怕给那姑娘带来后患,坏了她的名声,耽误了她的终身大事。”
秦含真抿了抿唇,怎么听着赵陌好象已经有了这么一个中意的人选了?是谁?她怎么没听他提起过?难不成是这几年里他在肃宁认识的?是肃宁当地人家的女儿吗?当年他问她的那句话,难不成就当没有发生过?那他刚回京那日,问她是否还记得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是叫她别放在心上吗?
果然是在耍她吧?!
秦含真抿着嘴转头看向赵陌。赵陌竟然还冲她笑!可恶!
她似笑非笑地道:“没想到赵表哥对心上人如此重视,既然是这样,那你不如先下手为强算了?趁着皇上和太子对你的婚事还没什么想法,赶紧请他们替你做主,把人给定下了。往后无论是令尊又看上了哪家的千金,还是你继母打算算计你什么,他们也越不过圣旨去,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赵陌听着,居然连耳根都红了,瞧他那一脸害羞的小模样:“表妹真是好主意,可是……我又怕人家心里不乐意,也不知道她家里人是怎么想的。倘若不先得她和她家人首肯,我就先去求了皇上的旨意,万一她们不乐意,我岂不是弄巧成拙了?在我心里,她是珍宝一般的人物,我断不肯叫她受了委屈的。不得她一句准话,如何敢唐突了她?”
秦含真心里更不是滋味了:“那你就去问呗。你不开口问,人家怎么知道你是啥意思?又怎么能给你准话?”
赵陌瞥了她一眼,耳根的红晕就渐渐蔓到脸上、脖子上了,脑袋几乎红了一大半:“这个么……就这么去说,会不会太过唐突?我有些怕她生气……其实吧,我以前也曾给她透过点儿口风,试探她的想法,当时她没说什么,过后好象当没这回事似的,我就怕她心里不乐意,却又不好当面回绝,所以才跟我装傻。我若是从此不提此事了,我和她见了面还能相当无事,就当是好朋友一样相处着。可我若是当面再提……就怕她恼了,从此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秦含真其实已经有些着恼了:“哟,你还试探过人家?向人家透过口风?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呀?我可没听你提过。赵表哥,你也太会隐瞒了吧?你在给我的书信里,可从来没说过这种事!”
赵陌眨了眨眼,目光虚了一下:“那什么……就是前些年的事儿。不是我太会隐瞒,而是……这种话只好当面说,如何能落在书信上呢?万一叫旁人看见,可就说不清楚了。”
秦含真心中冷哼,这是连她都信不过了?也罢,当她稀罕么?在她年纪还那么小的时候,就故意撩她一记,叫她这些年都挂在心上,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回头却告诉她心上人另有其人,名字身份连她都不能告诉,就怕她把他的信给别人瞧了,坏了他心上人的名声闺誉……多体贴,多细心哪!赵陌这个小男孩,如今也长大了嘛。
真是欠扁!
秦含真心里堵了一口气,只觉得这凤尾轩里大约是火盆升得太多了,烤得屋子里闷热得慌,叫人透不过气来,便站起身道:“赵表哥竟是如此细心的人,从前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也罢,你既然有了心上人,又拿不准她的意思,只管私下去问一问就是了。当年你既然有胆子探问她第一回,那如今怎的就没胆子再问一回呢?是好是歹的,总归能得个准话,你也好去操办这后头的事了。过了年,你就是十七周岁了,也差不多是到订亲的时候了,可耽误不得。否则回头你父亲和继母那边还不知会出什么夭蛾子,倘若给你说了一门不合心意的亲事,你难道还能去求皇上替你驳回你父亲不成?自然是要先下手为强的。”
赵陌跟着站起身:“表妹说得是,我也正有此意。可就怕她心里不愿意,又或是有别的顾虑。万一她回绝了我,那岂不是连一点儿回转的余地都没有了?那时候我又该怎么办?”
秦含真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追求心上人怎么能畏手畏脚的?你既然认得她不止一年了,听口气还挺相熟的,难道平时就没下点儿水磨功夫去讨她欢心?送花送草,殷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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