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个年轻的女人扭过头,露出一张文静的脸。
如果云浅在的话,会立刻认出来,这就是坐在她对面那个女大学生。
也是整个车厢内唯一站出来指认人贩子的。
她被这么多人盯着,显然有些无措,说话也结巴起来,“什么陆夫人……?”
求救的眼神落在警官身上。
警官皱眉,有些迟缓的开口,“你……不认识这位先生?”
女大学生愣了一瞬,抬头看了陆少擎一眼后,又立刻把头低下来,心里嘀咕——
帅是帅,就是冷冰冰的……
而且,她确实没见过他啊。
轻轻摇了摇头,她从旁边办公桌上拿起自己的双肩膀,“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走了……”
转身欲要离开。
警官开口想叫她等等,看看陆少擎没什么反应,只好作罢。
也许,是弄错了吧……
警官只好走到站长庄睿身边,低声询问,“你说的陆夫人……是怎么回事?”
庄睿缓缓抬头,露出一张没有血色的脸,眼底带着滔天的惶恐和不安,就连嘴唇都有些颤抖。
警官被他的脸色吓到了,抓住他的肩膀,“你……不是犯病了吧?”
庄睿勉强挤出一丝笑,任谁都能看出那笑容里的苦色。
下一刻,就听见陆少擎恶魔般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这就是火车上所有的乘客?庄站长?我亲眼看见我夫人上了这一趟火车,现在你统计所有乘客,却独独把她漏了?”
陆少擎冰冷的眸子像是一把利剑,刺在庄睿背上,他感觉后背生疼生疼的。
“陆总……这……”他嗓子干的要命,浑身发冷。
难道,那个唯一尸骨无存的旅客……竟然是陆夫人?
呵呵。
老天这是玩他呢?
陆少擎见他一幅支支吾吾的样子,怒气更盛,薄唇抿紧,“看来庄站长的仕途是不想再进一步了?有什么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庄睿浑身无力,眼神乱瞟,心里头苦不堪言。
他怎么说……那些个全国各地挂满了世纪婚礼邀请函的广告牌上……都写的清清楚楚。
陆夫人的分量在盛世集团不是一般的重……
“我……其实……还有一件事……”庄睿硬着头皮,不得不吐出事实,“列车最后两节车厢脱轨掉下山体……里面有几位工作人员,还有……一名乘客。”
轰。
陆少擎头一次知道,原来他竟然有耳鸣的毛病。
视线迅速模糊,两耳边像是被人砸着巨锤,连带着整个人都木了。
他扶住旁边的桌子,微微合眼,压下心底陡然升起的骇意。
声音带着连他都无法察觉的颤抖——
“你……他妈再说一遍?”
庄睿快哭了,求救似的看向身边的警官。
那个警官也明白了些什么,声音放缓,“陆总……现在那个遇难者究竟是谁,还没有确定,也许,只是我们的统计失误,没有把陆夫人统计到名单上。这样,待会儿列车长会将列车残存的监控视频给我们发过来,到时候——”
话未说完,门口就有个小警察敲门,“长官,Q125那边已经把视频发过来了,坠下山崖的一共有六个人,五名工作人员,还有一名年轻的乘客,女的,看样子像是二十三四岁。但是我们查了数据库发现,这位女乘客并不是用身份证买票上车的,属于黄牛票……”
陆少擎耳边只剩下嗡嗡声。
警官一张老脸也绿了,他急忙走过去,抓过那名警察,“走,把视频截图打印出来。”
不大会儿,警官拿了一张黑白图片过来。
截取的是事发前三十秒的图案。
一个年轻的女人跟在列车员的身后,在倒数第三个车厢和倒数第二个车厢的交接处。
她正好抬头看风景,被摄像头捕捉出一张白净、清秀、柔和的脸。
不是云浅……是谁?
哗!
下一刻,手里的图片被陆少擎扯走,他十指颤抖,眼底压抑着腥色和黑芒,骨节捏在一起,发出咯吱咯吱让人胆寒的声音。
就连他身周的空气愈发冷冽……
整个房间的人都被他的样子骇住,僵在原地,只用目光交流,不敢泄出一点话音。
许久——
陆少擎将那张图片折了几下,装进衬衣的口袋里,他缓缓抬头,阴翳的眼神扫过在场的众人。那里面有冰冷、有震怒、有狠戾……唯独,没有谅解。
“很好。”
嗓音低沉的像是锯在人的心头。
“庄站长,你能解释为什么其他乘客安全,只有那两个车厢掉下山谷吗?”
话里的寒意让庄睿打了个哆嗦,他深吸一口气,僵着脸解释,“这是……无可奈何情况下……列车员的紧急避险行为。一般……为了保住前面十几个车厢的安全,会有人当机立断……拧开车厢之间的链接……壮士断腕……”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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