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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会引来这只小狐狸的牙尖嘴利,谁知得到的却是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尤其是那颤抖的身子,文斐皱了皱眉,不悦的道:“别哭了,难看死了!”想起上次甘芙的失控,文斐估计这小丫头是想起了在庄子里被欺负的事情了,于是解下自己肩上的披风将甘芙的身子给包裹了起来。
听了文斐的话,甘芙不但没有收敛,扑在文斐怀里哭得更大声,“呜呜……”也不知道为何,甘芙就觉得特别委屈,就觉得想要发泄,感受到文斐的安抚,反而哭得更加伤心。这一个多月来,对她来说比之前活的十五年都要长,都要艰难。她每一天都活得步履维艰,每一天都活在算计和防备之中,她不敢相信任何人,也不敢在任何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她开心的时候不敢大笑,伤心的时候不敢大哭,就连睡觉都不敢睡的太沉,因为她怕自己会说梦话,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所以,当危机解除的那一刻,她才会那么伤心,因为她张开眼的那一刻,看到的竟然是那个屡次调戏她让她无比厌恶的,避之不及的人。原来,这个世界上,唯一将她的生死放在心上的只有这个纨绔的世子了。她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庆幸,至少还有一个人会在乎她,可这个人却不是她希望的那个人。
文斐怎么都没想到英雄救美的结果会是这样。说来也怪,要是别的女人敢将鼻涕眼泪流了他一身,他铁定已经将那个女人给扔出去了,但看着甘芙小脸皱在一起丑不拉叽的,还眼泪鼻涕一起流,他不但不觉得讨厌,反而觉得可爱的很。
站在一旁的暗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他家主子竟然任由那个小丫头将鼻涕眼泪流在他身上?他真的没有眼花?他还记得曾经有一个小姐为了引起主子的注意,故意和主子来了个巧遇,还故意崴了脚撞进主子怀里,可谁知主子不但不接招,害那位小姐摔了一跤,还嫌弃的将人家给一脚踢开。
因为不确定,暗一故意回头看了一眼一旁的暗二,暗二给了他一个你没眼花的表情后,暗一才敢相信,他家主子真的没有因为那小丫头将鼻涕眼泪流在他身上而生气,而且还笑嘻嘻的看着怀里的小丫头,好似很享受这种情况。
不错,此时的文斐真的很享受甘芙伏在他怀里哭得毫无形象的样子,要知道,这只小狐狸任何时候都是竖起了毛,防备着所有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好难得会如此依赖一个人。从他第一眼见到这只小狐狸他就知道,这只小狐狸受过太多伤害,所以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自然也就不会轻易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的真性情。然而今天,刚才的生死一刻定是将这只小狐狸吓傻了,所以才会毫无遮掩在他面前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情感,这是不是代表这只小狐狸的潜意识里已经将他视为自己人了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文斐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抱着甘芙的手故意紧了紧,让那软软的身子在他身上靠得更近,甚至还故意将甘芙的头按在他胸口,然后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狗一样轻轻的顺着甘芙的毛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
哭够了,发泄够了,甘芙这才从文斐的怀里钻出来,看到文斐心口那一片湿润,甘芙的脸瞬间羞红了,然后抱歉的看向正一脸嫌弃的盯着自己的文斐,“对不起,我刚才吓怕了,所以才……”
温柔乡没有了,文斐的脸瞬间黑了,然后三两下脱去了身上的衣服丢给站在一边已经石化了的暗一,“丢了!”
“等一下!”甘芙将文斐脱下的衣服拦截下,原本准备向马车跑去,这才发现自己的退受伤了,疼的呲牙咧嘴的。
“这脏衣服你拿着干什么?”文斐不解的看着甘芙,见她腿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渗出血,皱了皱眉,一道厉光射向一旁被暗二制服在地上的那个杀手,“先在他身上扎一百个窟窿,然后再好好询问!”
“是!”暗二不过几招就将这个杀手制服了,之所以一直候在那里没走,就是在等文斐的命令。如今得到命令,提着那杀手的衣领一眨眼就消失在黑暗中。
文斐转过头看向甘芙,蹙着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身子一弯,一把将甘芙抱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你不要以为你刚才救了我便可以对我做什么,我告诉你,我虽然出身卑贱,但也不是随便的女子,你听见没有,快放我下来!”甘芙双手死死的拽紧身上的披风,嘴里叽叽喳喳的说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说的什么话,目的只是用来掩饰自己的心慌和意乱。心慌是因为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抱着,意乱是因为抱着自己的是一个绝世美男子。虽然此时是黑夜,虽然今夜没有月光,但因为两人靠的很近,她能清晰的看见文斐那长长的翘翘的睫毛和性感诱人的薄唇,还有那双渐渐的盈满怒气的黑眸。
文斐抱着甘芙来到停在一旁巷子里的一辆豪华马车,根本没有理会甘芙的话。就在文斐走到马车旁的时候,马车上一个长相精巧的姑娘立刻掀开马车的帘子,那姑娘一身黑衣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住,不但不沉闷,反而多了几分神秘的魅惑气息,那双美丽的丹凤眼看见文斐抱着甘芙走过来,闪烁着一丝怒气和嫉妒。“爷!”
文斐没有理会那美艳女子,抱着甘芙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