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浅此时特有骨气地仰头看着北堂曜,一字一句地说道,“少爷,你有必要和一个已经逝去的人较真吗?我与振宇哥在一起的时候,我压根儿没有见过你,你凭什么对我们的感情指手画脚!”
很好,很好!北堂曜在心里暗暗地说着,那股闷气,却怎么都使不出来。他瞥了一眼一脸坚决的夏清浅,暗暗道:很好啊,长骨气了啊,敢和他叫板了啊!
北堂曜若有所思,片刻后凉飕飕地说,“凭什么?呵呵……”他开始笑了,唇角扬起,露出了一抹阴冷的笑。
夏清浅忍不住地打了一个激灵,沉静下来,发觉自己的语气重了一些,连忙解释道,“少爷,我的意思是说,既然这一周的时间都是我自己的,那你可否让我做回自己?”她需要的不是外界的干扰。
这可是她一年的时间换来的宝贵的一周,她怎么还可以活在北堂曜的淫威之下?
“怎么?难道平时的你就不是你了?”他生气极了,这个女人,说话越来越绕圈子了,她的意思是说,她生活在北堂曜的身影下,是一种磨难?
“……”他爱怎么扭曲事实便由他去吧,反正嘴巴长在他那里,她管不着。
而且,她至今都未曾明白,北堂曜为何要跟着过来?是怕她逃跑吗?不至于吧?北堂集团在全球的势力那么庞大,就算她逃到哪里,都会被发现。
“没话说了?你以后注意点你的态度,休得在我没有说结束话题之前,就变得一声不吭,那样很没有礼貌,很不尊重别人!”他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加重了几分,特别是说到'尊重'两个字的时候。
夏清浅咽了咽口水,被他冷冽的光影所折射得有些头晕眼眩,眼皮忍不住地抖动着。
“……是……少爷……”
听着她的颤音,他的心也像是好了半截,还是个听话的女子。
他本也不想再也夏清浅纠缠在一些无谓的事情之上,这次真的是逼自己一把,将自己扔进了文件当中。
夏清浅思索了很久很久,一直凝视着北堂曜那阴森森的侧脸,觉得自己真的是沉浸在了一个一年四季都不会有阳光的阴森地方。
“少爷,你到英国是干什么?”终于将自己内心中的不解给问了出来。
他可千万不要告诉她,是是例行公事,需要他亲自到英国的子公司一趟?
“我有必要和你交代清楚一切事情吗?”他目光仍然垂落在文件上,连头也不抬,说话的语气啊,那可谓真的是让人下次再也不敢询问任何事情了啊。
“没,没有。”夏清浅喉间像是被一颗剥开了蛋壳的鸡蛋噎住了。
是啊,他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去英国,为何要对她交代清楚一切事情呢?她以为她是他的谁啊……
只要心里一想起没有了心的振宇哥独自一人在天国,她的心就凉飕飕的,甚不是滋味,甚至是有着钻心的痛。
飞机划过天际,却永远都达不到云端的幸福,夏清浅偏脸看着外面的云朵,嘴角扯出了一抹伤感的笑。
曾经的他们,小小的两个身影,躺在草地上,双手枕着后脑,仰头望着那高高在上的天空,那形状不同的云朵。
明媚的阳光,普照在他们的身上,给他们镀上了一层薄薄的晕光,那是快乐、幸福、无邪的晕光……
飞机内又是一阵静默,北堂曜虽然习惯了平静的地方,但是此时的安静却让他不安。
因为夏清浅那个女人,思绪中又在想着其他的男人,在悲伤着。
“你以为自己在这里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回忆,乔振宇就会回来了吗?”北堂曜沉闷地说着,他居然帮着自己的玩宠去找男人?
看来自己真的是该去医院瞧瞧,哪里出了什么状况……
乔振宇!乔振宇!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值得夏清浅这么深爱着,为他掉眼泪,甚至是可以为他去寻死……
北堂曜握着文件的手,紧了紧几分,清冷的双眸中闪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神色,他从未在任何的女人身上花过心思,要说有花过心思的话,那就是只有夏清浅了。
他一直都是想要将夏清浅折磨,可是在看着她为别的男人伤心的时候,他,他却有点……有点不想去折磨她,摧毁她,甚至是想要将她好好地保存起来,好好地疼惜着。
这样的念头,让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真是一个可笑的笑话啊,他北堂曜什么时候也对女人动心了?
夏清浅措然地转脸,眼眶微红,眸底蕴含着一潭碧水,却怎么都无法晃荡出来,我见犹怜的模样可谓是楚楚动人啊。
在北堂曜对上夏清浅那双剪眸之时,心头像是被什么狠狠地一颤,眉心一痛,他故作清咳嗓子,伸手去寻着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