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当她独自一人面对清理后的房间时,她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心像是被活生生的割去了一块,如同这个没了空落落的疼,他们之间的回忆,该怎么从这个房间里清理出去。
太疼了,她觉得整个人都要窒息在这个房间里,她想,她需要一点止痛剂,比如酒......
温芷言翻遍了整个衣柜,都没能找到适合穿去酒吧的衣服,索性到附近的一家大型商场随便选了一件深V领半露背的红色短礼服,又搭配了一双红色恨天高。
她在商场的卫生间换过衣服,将束起的头发屁落,给自己画了个妖艳的浓妆,末了,涂上鲜艳的口红。
她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傻傻的咧嘴一笑,低声喃喃,“你看,我也能这么妖艳。”
她在众人有些异样的眼光下离开商场,出了大门直往附近最大酒吧,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跟着她。
还没完全走到里面,她便听见了震耳欲聋的摇滚乐,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炫目的各色灯光,一群疯狂跳着热舞的男女,还隐约夹杂着不知哪个方向传来的女孩娇嗔声,嬉笑声。
她越过舞池,直接到了吧台,调酒师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十分礼貌的微笑问她,“小姐,要杯什么?”
“龙舌兰。”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调酒师有些讶异,因为依他的经验看不出眼前的女孩能有这么好的酒量,毕竟龙舌兰是一种十分烈性的酒,但他还是调给了她。
温芷言拿过酒杯,仰头就咕噜咕噜一口气干了,冰凉的液体顺着她的喉咙流入体内,所过之处如同被烈火焚烧,喉咙里剧烈的辛辣感让她止不住咳嗽起来,眼前的世界也慢慢的变得模糊。
调酒师这下肯定他的判断没错了,看着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温芷言,礼貌性的关心道,“小姐,你还好吧。”
温芷言觉得整个人都烧了起来,晃了晃不清醒的脑袋,将面前的酒杯推了出去,模糊不清的喃喃道,“再,再来一杯。”
真好,她的心感觉不到痛了。
调酒师哪还敢再给她调酒,像她这样再来一杯岂不是要出人命?有些为难的劝道,“小姐,你不能再喝了,要不我帮你联系人送你回去吧。”
“再来一杯!”酒劲慢慢上来,温芷言不满的怒吼了一声,成功引来了四方的注视。
“再给她来一杯,妞,爷陪你喝。”一个中年男人走到了温芷言的身边,搂住了她的小腰。
感觉到一双陌生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温芷言就着酒劲,张手就给了那人一巴掌,“滚!”
“敢打我?来人,给我抓住她。”那个男人不敢置信的抚着自己的脸,仅是一瞬,便恼羞成怒的朝自己的保镖大喊。
温芷言被人制住双臂,她此刻全身无力,根本无法摆脱,索性也就不挣扎了,怎样就怎样吧。
她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眸慢慢转为空洞,最后如同死潭一般毫无波澜。
“放开她!”熟悉的男声蓦然响起。
温芷言迷茫的看着来人,终是眼前一黑。
无边际的黑暗,她迷迷糊糊的走着,眼前渐渐传来一点光亮,她朝那一步步走去,刺眼的光亮下,她看见了那个女人幸福的笑和萧璟的宠溺的眼。
“不,不——”她尖叫着步步后退。
萧璟似乎发现了她,唇角轻扬,勾出一抹冷笑,那宠溺的双眸瞬间变得冰冷。
她如坠冰窑。
“不,不要——”
她转身逃离,可无论她怎么努力朝前奔跑,都跑不到尽头。
“芷言,芷言醒醒,你做噩梦了。”熟悉的声音将她从梦魇中救出,她终于跑到尽头。
疼,头撕裂般的疼,这是温芷言恢复意识的第一感觉。
她慢慢睁开眼,刺眼的光线让她下意识的眯了一下眼,然后她看见了脸带伤且满眼忧色的何元柏,还有陌生的环境,下意识的就问,“这是哪儿?”
“这是我家。”何元柏随口解释,打了杯热水,拿出药,轻轻将她扶起,用左手先把药放到她手上,又用左手将水杯地给她,不容拒绝的说道,“先吃药。”
温芷言简直头疼欲裂,也不多说什么,乖乖的就先把药吃了,完了,又疑惑的问道,“我怎么在这?”
“你还说,为什么要穿成这样跑去酒吧?”何元柏忽然就严肃起来,质问道。
“我……”温芷言避开他的视线,吞吞吐吐说不出话,难道要她说我感情受创特地跑去借酒消愁吗?天,这样还不如杀了她。
何元柏心里早已明了,叹息一声,“是因为他吧?”
温芷言的脸色霎时变得有些难看,她又想起那副画面,想起那个梦,脑袋更疼了,原本压抑住的心痛也重新蔓延至全身。
看见她这个模样,何元柏也很是心疼,微微蹙眉,叹气道,“别想那么多了,再休息会吧。”
温芷言没有回答,像个木偶般一动不动,眼神毫无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