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更大程度上,我还是相信蒋默远跟我说的话,安安很有可能不是我亲生的。
自从季凉川失忆醒过来后,我好不容易让他认可了我,认可了安安,坚信了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
可是如今我又告诉他安安是一个跟他、跟我都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而向静心手里的那一个,才是他真正的孩子。
季凉川会信吗?
如果不相信,这些事情甚至会动摇我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基石,毁了我们现在逐渐显露出幸福平静的生活。
越是曾经拥有,越是无法放手,就是我现在心情最完美的写照。
心里深深的藏着这些忧虑,我茫然在医院里徘徊着,走过一个个的走廊,也不知道自己最后为什么会去了那里,从房间里传出来的一抹哭声,紧紧地束缚住了我游离的脚步。
我驻足在原地,无意识的听着那孩子时而抽泣,时而微弱的哭声,断断续续的,是那么的令人心疼。
好一会儿后,我又听到一个女人温柔的询问,“护士小姐,这就好了吗?”
“已经全部注射完毕了,你可以抱她起来了。”护士小姐回答道。
“谢谢,谢谢。”女人连连道谢着。
我顺着护士小姐离开时打开的门缝,看到病房里的女人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抱了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安慰着,“不哭了,蔓蔓不哭了,今天的针都打完了,不会在痛痛了。”
对于大人而言,出现在孩子身上的苦痛,恨不得可以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我对安安,何尝不是这种感情,如果季凉川在知道真相后,选择遗弃安安怎么办?
我痴楞的看着病房里的那一幕,抱着孩子的母亲来回踱步着,她慢慢地转过身来,看见我时,也愣了愣,惊讶又惊喜的说,“小晚,你怎么也会在这里,是安安生病了吗?”
病房里的女人是沈清,我刚才一听到她开口,我就听出来了,还有蔓蔓熟悉的哭声,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只要一想起来就会觉得不舒服,甚至比安安哭泣的时候更加的难受。
“沈清姐。”我打了声招呼,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不是安安生病了,我今天来医院是来看望其他病人的。”
“是这样啊。”沈清点了点头,询问着安安的近况,“上次见安安,长得挺壮实的,身体看起来不错,都康复的差不多了吧?”
“嗯,那次离开医院后,就恢复的差不多了,也没有复发。”我往沈清怀里的孩子看着,“蔓蔓还没好吗?”
沈清叹了一口气,遗憾的说,“蔓蔓是早产儿,身体一直不好,自从上次不小心感冒后,还诱发了过敏的症状了,情况虽然不严重,但是小病不断,所以只能三天两头来医院。护士都跟我认识了,只要有空病房,就会让我们在这里休息。”
我光是听沈清这么说着,就觉得有些难受,更别提看到蔓蔓此刻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