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牧师突然顿住,又咳了几声,似乎有点哮喘,咳得直不起腰来,“那些俘虏都是来自不同的国家、不同肤色的海外商人,其中有两个是南非人,三个西欧人,另一个是阿拉伯人。那个阿拉伯人就是奥戴丽夫人的父亲艾米克.佛朗。”说到这里梵高牧师的两眼突然睁得老大,面露惧色道:
“当时我害怕极了,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跟在那些人的后面。黑衣人把那些俘虏带到北边坟地的一片空地后,我闪身躲到墓碑后面。其中一个黑衣人走到那几个俘虏面前,取下他们嘴里的白布,然后持刀要挟艾米克先生和他的五个海外朋友交出藏宝图,说如果不交出藏宝图谁都别想活着回去。
“几个海外商人听后全都吓得跪在地上磕头请求黑衣人饶了他们性命。说他们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藏宝图,但他们愿意把那艘搁浅在海边的商船和一切财物全都交给黑衣人。可是黑衣人头目听后还是断然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命令几个手下对六个俘虏执行剥皮刑。
“艾米克为了救他的几个朋友,把一切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说藏宝图是他弄丢的,只要放了五个海外商人,他愿意拿自己的性命担保,并帮他们找回那张藏宝图。可是,黑衣人根本就不信他的话,他们再次用布塞住艾米克和五个海外商人的嘴巴,然后用刀活生生地割掉艾米克和那些俘虏的头皮,直到将他们折磨致死。”说到这里,梵高牧师害怕得浑身发抖,声音颤颤地自责道:“都是我,都是我的错。当时要是我站出来阻止,也许那些海外商人还有一线生机,可是我却没有能力做到,我真恨自己懦弱无能。”
“太残忍了,那些黑衣杀手简直不是人!”安妮愤愤不平道。说完又帮牧师倒了一杯温水,并拿起桌上的两个空水杯,也给自己和杰克倒了一杯。
“那次的经历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个噩梦。这些年来,我的梦里经常出现当年的剥皮情景,那些已死的俘虏一个个浑身血淋淋地哭着向我求救,可我却无能为力地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现在,只要我一想到那些可怕的情景,就害怕得无法入睡。”说到这里,梵高牧师的脸色因害怕而变得更加苍白了。
“神父,那事不怪您!”安妮安慰道:“当时那些杀手已经完全丧失了人性,根本不会听您的话,搞不好还会杀您灭口。所以,神父您当时没有挺身而出完全是理智的,要不然也会因为寡不敌众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牧师神色悲伤的忏悔道,“可是我于心难安呀!这些年我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想必是上帝在惩罚我的过错。”
“不会的,神父!”安妮走过去握住老人的一只手,安慰道,“有些事情就算是上帝也无能为力,更何况我们都是凡人。再说当时你只身一人,孤不敌众,所以您也不必过于自责。相信好人自有好报,真相迟早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我这里有个东西,神父您看看!”杰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罗马金币,递到梵高牧师的手里,“不知道神父您是否见过这枚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