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樊皖会尽量帮忙,保证关卫国不会有危险的。
关卫国此时情绪平静了不少,性格里那股好数落人的毛病又犯了。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举起包着纱布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这个人每次都说的好听......拜托你说话之前过过脑子啊,我的手都成这样了,你还敢说能保我平安?”
关卫国还想数落,小夜皱着眉一声不吭的落到了他身后,抬手从后面环住了关卫国的脖颈。
被小夜这一抱,关卫国冻的抖了个激灵,硬是把冲到喉咙口的骂人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缩着脖子蔫儿蔫儿的说了句:“再有下次就要扣你工钱了。”
我没好气的应了一声,心说我又不是神仙,你报应来的那么猛我能挡的住吗,再说要是没有我在,你这混蛋都死了两次了!
不过毕竟拿人钱财,我也没有多说什么。
飞机落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关卫国住的那个村儿挺偏,我们包了辆出租车,又跑了俩小时才到村里。因为这趟回来关卫国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所以司机和秘书一个没带,提着他那大皮箱的活儿自然落到了我头上。
进村之后关卫国背着手走在前头,路边的村民见了他就会主动打招呼,关卫国时不时的点点头,颇有一副领导派头。樊皖笑嘻嘻的跟在后面,我则拖着箱子吭哧吭哧的走在最后。
七拐八拐的,关卫国很快将我们带进了他家。他家是个很高的三层小洋房,在村里格外醒目。进门的时候,走在最前头的关卫国一个踉跄差点儿被绊倒,他停下一看,随后一脚将地上的什么东西踢了出去。
关卫国随后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还没进门的时候我就听到狗叫的声音,门一开,一股狗屎味儿扑面而来。定睛一看,院子里少说得有十几二十只大大小小的黑狗,大狗拴在院子里的一棵树尚,小狗则满院子撒野,弄的地上全是污秽。
进去之后关卫国蹬蹬蹬直冲上二楼,一脚踹开了他老婆的屋门。
这回关卫国和他老婆的性格好像掉转了一样,关卫国指着他老婆鼻子一顿臭骂,骂她吃饱了撑的要重新迁坟。他老婆好像真的受了惊吓,蜷缩在屋子里战战兢兢的,好半天才说了句:“你现在本事大了我管不了你了,我可不就得想想办法吗。我就想把我妈从坟里弄出来,这样你想继续发财就得听我的话了。”
关卫国听了之后还想骂,我连忙拦住他,说骂人也解决不了问题,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关卫国的老婆泪眼婆娑的看了我一眼,认出了我来:“你是法师吧,你快救救我,自从我娘的坟被抛了之后我每天夜里都梦见她,我把全村儿的黑狗都弄家里来了也挡不住。”
关卫国的老婆越说越害怕,整个人都在发抖。此时天已经黑了,她这一说关卫国也有些害怕了。我忙安慰了他俩几句,随后叫来了樊皖,让他去替我找几样东西来。
樊皖走后我坐在屋子中间开始画符。一边画一边问关卫国老婆,她母亲的坟被破开了几天了,还有那几个参与挖坟的同姓亲戚到哪儿去了。
关卫国老婆说坟已经被破开三天了,之前一共去了四个亲戚,这几天那些人要么见鬼了要么就是做恶梦,可吓人了。
我安慰她说不用太害怕,噩梦八成是你们自己吓自己的。
关卫国老婆摇了摇头:“可不是。今儿早上我给卫国打电话的时候,那个亲戚就说昨天晚上看见我妈穿一身绿棉袄,拿着个红枕头路过他家门口。他那一会儿脑子迷迷瞪瞪的,就喊了句婶子进来坐坐不。
我妈嘴里好像嚼着什么东西,回过头跟他说明天再去他家串门子吧,今天吃饱了回家睡觉去。我妈还说让他多准备点好吃的,明儿会去吃。
我妈走了之后他才突然想起我妈已经死了,自己前几天刚给她迁了坟的事儿,差点儿没吓死。而且昨天晚上我的确梦见我妈拿着红枕头到我屋里来睡觉,早上醒了之后我真的看见床上放着个红枕头,被子里还一股子臭味儿,好像我妈真的来睡过一样......”说着说着,关卫国老婆眼圈都红了,吓的又要哭。
关卫国也起了身鸡皮疙瘩,他结结巴巴的说:“那枕头呢?”
“烧了啊,都烧成灰了。”关卫国老婆回道。
关卫国嗯了一声,坐在椅子上倒了碗茶。他端着那杯茶却怎么都送不到嘴边,而且手也抖的厉害。我问他怎么了,关卫国小声说了句:“刚刚,刚刚在路上,绊了我一下的那个东西好像,好像就是个破破烂烂的红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