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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他冲我冲过来,我连忙让墨啸过去阻拦他一下。墨啸很快游到这人身旁,尾巴尖儿一甩将他绊倒在地,紧接着就游到了他身上用身体死死的缠住了他。
墨啸的力气很大,正常人被墨啸缠住之后肯定是难受的无法动弹的,但是这人却不同。他的手和脚明明已经无法挪动了,一身的骨头也被墨啸勒的咯咯作响,但他好像感受不到痛苦似得,已然用尽全力弯下了腰,伸出舌头去舔默尾巴尖儿上的那些血迹。
血,让他感兴趣的是血吗?
“墨啸,你游到高一点的地方去。”我指了指牛棚的一面墙壁,墙壁上离地面两米多的地方有一根横梁,墨啸可以盘踞在那里。
墨啸放开这人之后很快游到了横梁下方,它将染了血的尾巴梢垂下来,离地面大约两米左右,男人刚好能够闻到墨啸尾巴尖儿上的血腥味儿,却够不到他。
这人在横梁下一跳一跳的去够墨啸染了血的尾巴尖儿,我走到气窗的窗口往外看,仅看了一眼,我就被窗外一地的狼藉震惊了。
窗外的地下还点着一丛篝火,篝火旁边儿躺着两个苗人。这两人都是仰面朝天倒在地上的,离我较近的一个人腹部被撕裂开了一个大洞,肚子里面的肠子肚子全都不翼而飞,空荡荡的好似一具皮囊。他身后的那个人肚子里还在往外涌着鲜血,血水淋漓中坐着一个小小的婴儿。
那个婴儿看起来有四五个月那么大,婴儿的头部硕大,四肢却很干瘪细小。它低垂着脑袋趴在那个人的肚子里,正在用双手掏他的肠子出来吃。尸体腹部的肠肚已经被婴儿吃的差不多了,它手里拽着一根连接着某个脏器的粗大肠子。婴儿好像吃面条一样吸溜吸溜的将肠子吞进肚子里,紧接着双手捧住内脏,张开大口用力在内脏上啃了一口。
噗嗤一声,柔软的内脏中冒出不少血珠儿来,血花如雨般溅落在婴儿的脸上和旁边的地面上,婴儿颇为满足大吃着,它的肚子明明已经快要撑爆了,它却还是不停的往嘴里塞着人的内脏。
我被这婴儿恶心的不行,急忙收回目光。就当我想离开气窗旁边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卡啦一声响。
那声音是从气窗下面传过来的,我低头一看,倒在窗户外面儿的那个人好像还在动。
他的脸上还保持着那种诡异的笑容,嘴角裂的很大,几乎要裂到耳朵边儿了,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来。男人身子一晃一晃的,紧接着竟然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身体匍匐在墙面上,吃力的冲我伸出了一只手,像是想让我拉他一把。
“你,你还活着?怎么了?”我忙问道。
但这男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仍是冲我伸手。他的手已经伸到了窗户边儿,那只沾满了血痕的手死死的扣住窗口。“陈......凉,陈凉哥?”那男人一低头,竟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这人的声音有些奇怪,是很沙哑的那种烟酒嗓,并非小夜那种稚嫩童声,但是除了小夜以外,这里应该没有别人知道我的名字!
怎么回事?难不成小夜仍然在这个男人身体中?那他为什么不回应我?
一时间我心里乱的很,此时窗口的那只手一下滑落了下去,那人身体晃了两晃,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他又低低的叫了两声我的名字,再度伸手想要抓住我。他若真的是小夜的话,怎么会这么虚弱?我刚刚愣神儿的那段时间,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来不及多想,我连忙握住了那个人的手。
但就在我握住那只手的一瞬间,趴在窗外的那个男人的身体梦的倒了下去。他的身体摔在了地上,但是手却还在窗口,抓着我的手!
这怎么可能?!
除非这只手,不是那男人的手......
我心里一沉,就在这个时候,拉着我的哪只手上传来一股莫大的力道,猛地将我的半个胳膊都拽出了窗外!我的手臂骨头被他拉的挤在窗框上,咯的生疼。我连忙用劲儿把胳膊往回拉,但是窗外那只手不知为何力气颇大,我根本就拽不过他。
这扇小气窗做的很粗糙,气窗的窗框是用木头做成的,木头甚至连抛光打磨都没有,上面还竖着一根根木碴儿。这一蹭,我的衣服很快就被木头碴儿勾破了,胳膊内侧的嫩肉也被木刺磨出了血。
闻到新鲜的血腥味儿,本来站在房梁下面的那个中了鬼降的家伙瞬间放弃了墨啸,他身子一转,带着几分狞笑缓缓冲我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