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坤的反应好像有点过激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是啊。那天晚上我看到一个穿红裙子的女鬼。其实也不能说是鬼,她身上既有活人的生魂又有很浓重的阴气,她不畏惧天胎,所以我也不知道她应该算是什么。”
阿坤应了一声,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那个红群女鬼的身上有三处致命伤,一处是用左臂左腿,是被人用木槌生生将骨头砸碎了的。第二处是右臂右腿,是被人用火焰炙烤,半边身体都被人烧熟了。第三处,是腹部,她说自己在怀孕的时候被人......被人往肚子里面灌了很多的水银,水银致使她的皮肉分离,而且脏器全都化脓腐烂。我也就是问道这里的时候才发现,她所说的自己的过往跟阿娅很像。”
我说到这里,阿坤的双眼已经通红了。
他平常在我们面前的时候脸上一直都是挂着淡淡的笑的,之前无论遇到什么,我都没见阿坤的情绪有太大的波动。但是现在,我第一次从阿坤的眼中读出了怒火。
能够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的怒火。
“阿坤,之前陈凉跟我描述了一下你妈妈身上的服饰。外面红裙,里面金线绣花的红衣红裤,这是苗人女子出嫁时的服饰。
苗疆人一生只会穿一次嫁衣,她身上的伤不像是一天之内能够造成的,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在受伤的时候她一直都穿着红嫁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侨水月低声说道。
阿坤转过了身,红着眼睛愣愣的看着焚人玄关镇所在的方向。他沉默了好久才开了口:“你们看到的,应该是我母亲剩余的三神之一,母亲的三神好像被分开了。”
“三神是什么?你能说的具体一些么。”我追问道。
阿坤叹了口气,告诉了我他这些天呆在焚人玄关镇所看到的事。
阿坤记事比较早,尽管已经有二十载没和母亲相见,但他仍然能够记得幼年时候的母亲的样子。他记得,母亲是一个温婉的女人,说话的时候是细声细语的,阿坤小时候在山里玩儿,爬树的时候摔伤了哭着跑回家,母亲会将他抱到膝盖上唱着家乡的歌谣来哄他。歌声绵长轻缓,带着女性特有的一抹柔情。
但是现在见到的母亲和小时候简直不是一个人。
现在的阿娅性情乖张,而且每日浓妆艳抹,对她看到的一切都要做一番评判,似乎这世界的万事万物都不能入她的眼。而且极为贪婪,她几乎搜罗走了阿坤身上的所有法器給念云使用,而且想要依靠念云的降头术和她自己的蛊术控制这个山区所有的村落。
身为降头师的阿坤本是可以理解阿娅这种想法的,之前也的确有很多降头师做过这种圈地为王、利用邪术敲诈勒索的事,就算母亲在岁月的摧残下性情大变,阿坤也仍是爱慕着她的。
但是令阿坤感到一阵阵恶寒的是,阿娅对念云和他好像完全没有感情。
若说对阿坤没什么感情也还勉强能够理解,毕竟分别二十年,彼此都成了陌生人。但是阿娅对念云也完全没有任何一丁点儿怜爱。
念云打从几岁开始就在阿娅的逼迫下学习降头术和蛊术,因为阿娅对降头术的了解也是一知半解,念云在她的教导下学的就更为吃力。阿坤很心疼妹妹那只瞎了的眼睛,他有一次趁阿娅不在偷偷问过念云,却得知那只眼睛是念云幼时练习针降,被术法反噬,一根针从她的眼瞳之中冒了出来,将她的眼睛活活刺瞎了。
听到这里,阿坤无比震惊。他想要找母亲理论,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阿娅也察觉到了阿坤情绪的变化,之后再也没让他和念云接触过。阿坤本以为母亲做的一切已经很让他无法接受了,但他没想到,更让人震惊的还在后面。
有一夜,阿坤怎么都睡不安稳,他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正在靠近。
阿坤想要坐起来,但是身体却像是梦魇住一样无法动弹。他默默诵念心经,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挣脱了那股束缚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这时候阿坤才发现,自己的屋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女人。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
女人正是阿娅的三神之一,不知为何她想要将阿坤活活掐死,但因为阿坤是降头师的缘故未能成愿。阿坤还没来得及多看一眼,女人就消失了。
听阿坤说到这里,我心中好像已经有了点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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