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脚踹的够狠,随着咚的一声闷响,整个棺材都颤了几颤。
这一觉把马先生給踹愣了,他的脸红了又白,最后牙缝里挤出一句:“......您这是?”马先生的声音有些颤抖,看来是在竭尽全力压制着自己的火爆脾气。不过我踹这一脚当然不是毫无理由的。
“你没听出有什么不对劲儿么。”我低声说道。
马先生一愣,他眯着眼捉摸了一会儿,勒令那个小司机在棺材上敲一下。
小司机被马先生骂怕了,根本不敢敲。马先生又是一阵破口大骂,小司机只能缩着脖子抬手敲了几下。虽然他没怎么用力,但马先生还是可以清楚的听出,这棺材里发出的回音沉闷的很,隐约还有咣当咣当的水声。
马先生的他爹已经死了多年了,他有钱,打通关系让父亲留有全尸没有火葬。不过他爹妈都死了这么久了,正常情况下尸体早就应该已经烂成枯骨,这棺材也应该和口空棺差不多。既然是空棺,那么一脚踹过去应该会发出彭彭的脆响,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发出咚咚的闷声,也绝对不可能有水声。
马先生听了后也觉得不对劲儿了,他连忙躲的离棺材远远的:“陈凉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儿?”
“正常情况下,棺材里是绝对不可能有水的。你家祖坟修的那么结实,雨水根本不可能渗进去。就算棺中返潮有了点积水也不可能这么多。刚刚你也听出来了,棺材里的水几乎已经没过三分之二了。”我说道。马先生连连点头,示意我继续。
“这么说来,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有人想要加害你父亲,或是要灭掉你整个家族。
你父亲当初的死,就是被人注入阴气造成的,他死了还没完,那人还用黑狗血灯泡照射你父亲的遗骸,让尸气不散,魂魄不宁。好不容易下葬之后,又用水泡尸。
水为阴,死水尤其阴邪,水封住了你父亲的阴气和尸气。在尸气和阴气的滋养下过了这么多年,你父亲很有可能已经尸化成了跳尸、或者远高于跳尸的僵尸。
我原以为你父亲只是跳尸而已,但现在看来恐怕远远不止。但具体到了那个阶段我还不清楚,需要你来帮我验证。还有,能花这么长时间、这么多精力对付你们家人,一定是你父亲或者你的死对头,你好好想想,有没有重重得罪过什么人。”
我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抽出了断剑。用手指轻轻在断剑上一划,血液立即渗出来,断剑上的花纹遇到我的血液登时消退了个一干二净。这一变化看的马先生眼睛都瞪大了,对我的话是更加深信不疑。
我拽过马先生一只手来,打算割他的手指取血,用长子的血来画符。
马先生一听要用自己的血画在棺材上,立即就怂了。他梗了梗脖子冲我一笑:“陈凉先生,我又不懂道术,要不还是你上吧。”
我冷笑一声:“这里头的要是我爹,我当然会上了。”
马先生被我揶揄的脸上一红,没再说什么。
我用断剑割破了他的手指,血液从伤口中涌出,滴落在棺材上,在漆黑的棺材表面落下几颗鲜明的红色血点儿。我顺势拽着马先生的手开始画符。或许是离棺材太近,让马先生回忆起了那场惊悚的噩梦,他的半边身子都僵硬了,我拿着他的手画符也很是吃力。
我能感觉到马先生的手心里蹭蹭往外冒冷汗,最终我还是不忍心,开口安慰了几句。
“你没见过鬼神,怕也是正常的。但你是马老先生的长子,僵尸最喜食亲人的血液。我用你的血画的是一道震尸符,如果震尸符能镇得住马老先生,那他应该就是跳尸。如果不能镇压住,那么他恐怕已经到了飞尸的程度。到那时我就需要再寻一个伙伴来帮我。
不过你也不用害怕,那人钱财替人消灾,我肯定会护你周全。最不济,一会儿符要是有异样,你就和司机一起远远离开,僵尸刚刚成型是无法离开棺材太久的,你们躲远了,也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在我的安抚下,马先生逐渐放松了些。没过多久,那道符也画好了。
最后一笔花完,那个猩红的符咒隐隐冒出一股赤红色的光来,紧接着,由血液化成的符竟然发出一阵轻微的嘶嘶声,血迹也在飞快的变淡!不到三秒的功夫,那个血符竟然直接渗进了棺材里面,棺材表面空无一物,好像刚刚根本没有画符一样!
我看的有点儿蒙了,血符竟然被棺材給‘吃’掉了,能做到这一点,那棺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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