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也觉得这里伸手不见五指,恐怕穆深就更难分辨周围地势,他要是有手电筒早就拿出来用了。
我们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很快,我听到远处有脚步声越来越近,是阿坤回来了。
因为看不见,所以我就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听觉上,我感觉阿坤的脚步声很稳,每一步之间的距离都是差不多了,而且步速也挺稳定。一开始我还挺高兴,因为这说明阿坤的伤势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但是紧接着,我心里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啊。
虽然阿坤平时也不怎么喜欢光亮,很擅长在黑暗中视物,但他的夜视能力应该是不如我的。
在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一个人是不可能大跨步的往前走的,肯定是要摸索着前进。阿坤为什么走的这么坦然,仿佛能看到路一样?
想到这我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说不定这段路是阿坤走过了的,他再回来,自然不用太小心。但不知为何,我心中始终有种隐约的不安感。
“阿坤?”我喊了一声,挣扎着想坐起来。
阿坤很快回应了我:“陈凉,你别坐起来,好好给我躺着,命还要不要了?”
阿坤的话音刚落,我忽然听到身旁穆深的衣角动了一下。我以为他要站起来还是怎样,但穆深只是手动了一下,应该是冲做了个手势。
在一片漆黑中,为什么要做手势?
突然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如果这周围真的是一片漆黑,阿坤刚刚根本不可能看到是我在起身。就算,他能听见有人发出声音,也不能确定那个人就是我,而且还是我在挣扎着坐起来。
似乎......看不见的,只有我一个!
是因为,蛇毒?
“阿坤,怎么样,这周围有什么?”我还是乖乖听话,又躺了回去,尽量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镇定的问。
阿坤高诉我这下面空间挺大的,但他并没有找到出口。而且这地方很诡异,我们脚下是一层土,但是周围的墙壁都是生铁浇筑而成的,用蛮力根本就打不通,出不去。只能按照原路返回,可是外面偏偏有个人首蛇身的怪物守着,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走。
我笑笑,说那怪物想下来早就下来了。它不敢来的。
阿坤问为什么,我告诉他这土里的臭鸡蛋味儿,实际上是硫磺的味道。蛇最害怕硫磺,所以它是不会下来的。但我们一直呆在这也不是办法,总得出去,不然饿也而死了。
阿坤应了一声,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我有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不适感一直都存在,重新躺下之后,我身上的痛楚渐渐消失了。那些只是外伤,很快就会痊愈,但是脸上被蛇麟挂出的痛,一直都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严重。但是我并不想把这份感觉告诉阿坤和穆深。现在我们身边根本没有药,我说出来,除了给他们平添担忧以外,根本没有别的作用。与其那样,还不如让我自己独自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