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答应你。”顾时引还未说完,冯兮和已然应道,一双迷蒙的眼睛正对着他,在皎洁的月色下,璀璨如星,似揽尽世界一切繁华。
“你再说一遍?”见她答应得那么快,顾时引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冯兮和仍然毫不犹豫地说道:“王爷,我答应嫁给你。”
话落,顾时引的唇边有无尽的笑意蔓延而开,在繁星皓月下,仿若明珠生晕,光彩流离,一时之间,千树万树的桃花盛绽。
此般笑容,冯兮和记得,她曾在日月山,那个少年的眼中也见到过。
然而,她一想到他,即是悲从中来,一下子将头低低地埋在顾时引的怀里,伸出双手紧紧地抱着顾时引。
从今往后,她将会是别人的妻子。
既然她就要嫁给顾时引了,那他这个时候来惹她,她多出点气总可以吧。
想着,她微微颤动的手便开始不住地捶打着顾时引的背。
顾时引还没弄明白她在难过什么,就莫名其妙地挨了打,也是很郁闷。
不过,他倒是没有制止,带有薄茧的修长手指穿过她的发丝,他轻轻地问道:“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这太不像你了,是谁欺负你?你告诉本王,本王帮你出气。”
谁知,他的话刚一说完,冯兮和捶打得更凶,呜咽道:“除了你,还能有谁?”
“顾子裕,你怎么尽欺负我,还喜欢乘人之危!”
顾时引立即是一脸黑线,更加郁闷了,他明明没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啊。
“你难道不知道,本王只想欺负你一个人。”他倍感苦恼地将她抱得更紧,依旧是任由她打了去。
须臾,他将下巴枕在她的头上,不断地摩挲着,说道:“你若能解气,你就尽管打吧。这点打,本王还是能承受住的。”
“因为,本王对于疼痛都已习以为常了。”
冯兮和心中一阵悸动,不由得罢了手,想起之前在行宫帮他沐浴时,看到他身上的长年累月所积累下来的伤痕,就知他所言不假。
不知是不是出于不忍,她在他怀中,慢慢地安静下来,索性将他当成天然的靠枕,打算好好睡一觉,而心中竟不由得觉得十分心安。
顾时引的双眸紧盯着泛着微波的湖面,划过一抹深思后,说道:“九岁那年,本王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就不幸遇到了叛将,一个人被叛军包围,身中数箭。”
“十岁那年,本王在居庸关时,左臂挨了耶鲁齐一刀,险些被废。十五岁那年,在日月山,于皑皑雪山中迷失方向,被成群的雪狼包围,若不是……”
说了一会,他感觉到怀里的少女呼吸匀称,便低头看了看,见她是一张放松的睡颜,便不再继续说什么。
他的手指轻柔地抚过她的眼角,替她擦干泪痕,心中默然道,兮和,无论什么时候,若是本王还在,其他人勿想伤你一分,若是本王不在了,本王也相信你可以照顾好自己。
顾时引抱着冯兮和,在后苑整整坐了半夜,而后,他便将她带回她的房中,交由远影照料。
一夜悄然无声地过去,当顾时引回到裕王府的时候,顾准冷着一张脸,郑重地到到顾时引面前问道:“王爷,你如果想换个对象,还来得及。属下这就可以去为你物色。”
“不对,府中不是还有位凤姑娘么,要不你就选凤姑娘好了。”
他昨天可都看到了,那个女人打王爷打得真凶,一点都不怕会守寡。还没进门就这样,那过门后,王爷和他岂不是更惨,他得早点为王爷和自己考虑才行。
顾时引的面色骤沉,默默地睨了他一眼,拂袖往前走去。
顾准欣喜地探头,说道:“王爷,你这是认同属下的提议了?”
“认同个鬼!”孤帆出来,在他的头上敲下了一记爆栗,怒喝道:“你个猪头!王爷的意思是让准备聘礼!”
顾准哀怨地瞪着孤帆,很想反驳,又不敢反驳,只能低低地怨怼着:“姑奶奶,我还是觉得你去照顾你们家十六,不说话的时候最可爱。”
提到姬十六,孤帆的脸上就没了悦色,沉重地转过头去走掉。
“姑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啊。”顾准顿觉自己又说错话了,赶忙追了上去。
当裕王府喜气洋洋地筹备着婚事时,距离太后大寿的时间近了,大赦天下的时候到了。
刑部大牢的前面,围聚了很多人,大部分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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