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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朝歌并不知道自己在晕船时,做了什么事情。她只依稀记得,自己仿佛做梦遇见了前世的爸爸,爸爸还很温柔的喂她水喝。
当船行驶三日,靠岸接触到大地时,颜朝歌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有生之年,希望我不要再坐船了!”
她极为讨厌坐船,每一次坐船都是从鬼门关走一遭。
睿王看着她脸上的神色逐渐恢复,也放下了心来。
“既然恩人依然无事,那本王便放心游历楼兰疆土了。”睿王觉得有一些无奈,为什么的自己每次看上的女子,都是成为了“别人的妻子”了?
听着他的话语里有着离别的意味,一清身为楼兰宰相,自然是要出声挽留的。
“睿王来我楼兰,一清身为一国之相,如何能不为睿王摆一场接风宴就让睿王独自离开?”
倘若她没有遇到睿王也就算了,可是她遇到了,那就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为他办接风宴了。
“是啊,倘若睿王不去,那本王倒是也不好意思前往皇宫了。”九皇叔也在一旁附和。
睿王听后,却是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颜朝歌。
察觉到自己的头顶的有一道热烈的视线,她一抬头,看到的就是睿王带着征询的目光。
“欢迎睿王来楼兰。”
颜朝歌想了想,说了一句比较官方的话。
“如此,便一起出发。”
一到楼兰的地界,一清那种当朝宰相的清风傲骨便就陡然闪现。
虽然她本就是一个面瘫的人,可颜朝歌还是觉得,一清再也没有在来时路上的放松与温和。
几乎是刚出了码头,立即就有无数的官员跪在地上。
“恭迎相国大人平安归国!”
看着那庄严的阵仗,颜朝歌转头看向平静无波澜的一清。二十六岁的她,在晋国两年,二十四岁就在官场浸泡了几年,一清她,内心深处也不快乐吧。
“起。”
一清语落,有人起身,拿着明黄色的圣旨走上前。
“相国大人,陛下有旨,命你与沧歌速速进宫,不得有误!”
睿王听闻,目光好奇看向了沧歌。
不过是一个奴籍的下人而已,为何楼兰的皇帝还指名道姓的让她进宫?
九皇叔却是明白,那楼兰的皇帝,怕是要验证颜朝歌的真实身份吧。
“遵旨!”
一清接过圣旨,看了一眼颜朝歌,而后对着九皇叔和睿王说道:“本相还有要事要做,先行一步,会有人先带二位王爷入住驿馆,一清出宫后便向二位王爷赔罪。”
“进宫复命要紧、”
九皇叔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沧歌,在看向一清的时候,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然。
颜朝歌之前在晕船的时候还没有发现什么,可当清醒过后,她明显的就察觉到了九皇叔在看向一清时,明显有着一丝不自然。
而一清,脸上此时就是一个面瘫,根本看不出一丝表情。
想着那日在驿馆里一清僵硬的身体,颜朝歌觉得她应该找个机会,和一清聊聊天了。
皇上焦急的要见她们,特意命人牵着两匹汗血宝马过来。
一清犹豫要不要为颜朝歌换轿子时,她已经翻身坐上了马背。
“走!”
她也急着去见她的那位外祖父!
策马狂奔,二人潇洒离去。
睿王见状不觉嗤笑几声。
“恩人在船上时,还是一副半生半死的模样,而今不过刚刚落地没有多久,便又生龙活虎了。”
九皇叔双手背后,眸子微眯,嘴角的笑容也是有着一抹深意。
自己的这位侄媳妇魅力真大,即使皮肤微黄,面上有雀斑,可也依然引得睿王这般人中龙凤侧目。九皇叔又不免是有一些担忧,倘若她以自己的真实面目示人,会不会有更多的青年才俊爱慕上她?
如此,他的那位好侄儿要如何是好?
“她们二人进宫复命,我二人不如欣赏一下楼兰当地民风如何?”
睿王伸手恭请九皇叔:“好!请!”
和晋国不同,因为吴疆战乱的关系,这里的人们人人自危,在听到马蹄声时,就会立即吓的躲起来。
颜朝歌见状,眉目之间已经有着阴云。
进入了楼兰的都城兰玉城时,看着那从四面八方赶来的难民,颜朝歌心里的阴云就要变成了暴风雨。
因为她的身边有一清,还有随行的传旨太监,所以在过城门时,立即有士兵阻挡着想要进都城的难民,开门让他们进来。
“一切等到事情安定下来再说。”
见颜朝歌脸色阴鸷,一清知晓她定然因为那些难民的原因而生气。可是她要得到楼兰皇帝的认可,如此才可以名正言顺的调动楼兰的所有人。
都城内部的情况都是还好一些,虽然没有难民,可是街道上的人也依然很少。
到达皇宫时,颜朝歌本来激动认亲的心思,因为那些难民的缘故,已经磨灭了不少。
“传沧歌、相国大人进殿!”
汉白玉阶,朱红色的宫殿,两边恭敬跪下的人,那一刻,颜朝歌感觉,一种无名的压力骤然就压在了她的肩上。
每走一步,颜朝歌脸上的面容越是沉重。
她想,当年,楼兰的那位皇帝,是抱着怎样的心态,送她娘离宫的?
铺着大理石的地面,地面光洁如镜,那用羊脂玉制作而成的八方柱子,无疑不彰显,楼兰以盛产玉而闻名。
颜朝歌缓缓抬头,看向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