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峰汗颜,连忙说自己绝对不会那么做。
事实上,他刚才还的确动了这个心思:先妥协,再通风报信。
不料,慕海颜已经抢先一步,逼着他打消了念头。
拿到酒店地址,机场广播也响了起来,通知中海飞往申城的航班即将起飞,开始检票。
慕海颜收起手机,拿着登机牌,随着其他乘客一起登机。
她戴着墨镜,也没有化妆,加上衣着普通,一直都是一个人,连行李都没有,除了机场的工作人员,其他人暂时也没有发现,避免了很多麻烦。
登机之后,坐在慕海颜身边的一对母女把她认出来了。
幸好,她们并没有声张,只是和她微笑着打了招呼。
起飞以后,慕海颜用眼罩遮着眼睛,呼呼大睡,不吃也不喝。
两个多小时的飞行,对于艺人们来说,早已习以为常,飞机落地,慕海颜默默地走出机舱,呼吸了一口申城的湿润空气。
相比于中海的干燥和寒冷,这里明显更为温暖,也更为潮湿一些,空气质量好了很多,天空更蓝,阳光更灿烂。
慕海颜没空去多做比较,直接坐上出租车,赶去程牧禾住的那家酒店。
他没有住总统套房,只开了一间普通的商务房,慕海颜走出电梯,按照齐峰给她的房间号,在走廊里一间间地找着,终于找到了程牧禾的房间。
在房门前站定,她深吸一口气,按响门铃。
没人开门。
她一口气又按了五六下。
房间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人出来。
慕海颜的第一反应是,程牧禾已经走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不对,自己在上楼之前,特地向前台询问过。前台小姐查询了一下,告诉她住在这间房的客人并没有退房,要后天中午才会离开。
所以,按理来说,程牧禾还没有走才对。
无奈之下,慕海颜只好站在走廊里等着他。
她站一会儿,走一会儿,最后实在撑不住了,索性蹲在门口。
偶尔有路过的客人看见慕海颜一个女人蹲在走廊里,都很惊讶,后来,一个推车的客房打扫看见她,还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谢谢,我只是等人而已。”
她有些狼狈地回答道。
等到三点多,慕海颜又饿又渴,又不敢离开。在这段时间里,她一直锲而不舍地拨打着程牧禾的手机,然而怎么都不打通,这令她越来越绝望,甚至怀疑自己这么风风火火地赶来,究竟是对还是错。
又过了几分钟,慕海颜决定再打最后一次,如果还是关机状态,她就先下楼吃饭。
动作机械地按下重拨键,她几乎不抱什么希望地把手机凑到耳边。
然而,居然不是听了上百遍的语音提示,而是传来“嘟嘟”的声音——居然接通了!
慕海颜欣喜若狂,她没有想到,程牧禾刚刚开机了!
不远处传来“叮”的1;148471591054062声音,电梯到了,紧接着,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由远而近地响起。
没人接听,而铃声则是一直响着。
慕海颜几乎可以肯定,走出电梯的人一定是程牧禾。
她蹲在地上,难过地低下了头。
刚转过弯,程牧禾就看见自己的房间门前有一个黑影,看上去好像有人正蹲在那里。
他看了一眼手机,狠狠心,按断了。
铃声消失,慕海颜也从自己的手机里听到了一阵阵忙音。
她抬头看向程牧禾,程牧禾也刚好看了过来。
两个人,四只眼。
慕海颜一手攥着手机,一手撑在墙壁上,吃力地站了起来。
程牧禾戴着一顶棒球帽,看上去身形瘦了不少,他的左手拎着一个纸袋,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塞得满满的。
一见到慕海颜,他显得相当惊讶,表情里也多了几分狼狈和惊惶。
“你怎么来了?”
程牧禾一边问着,一边向四周看了看,“柴柴呢?你一个人过来的?”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慕海颜站得笔直,声音低得几乎让人听不清。
既然和丽萨的关系只是程牧禾虚构出来的,那么所谓的陪她回法国也一定是假的了,他滞留在申城,不肯回去,一定是有什么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
“你走的那天晚上,是不是给我吃了什么东西,不然我不会睡得那么死。”
她向前走了两步,继续质问道。
之前觉得奇怪的一个个细节,如今串连在一起,让慕海颜觉得,自己真的是太粗心了,竟然就这么被程牧禾瞒了过去。
“你都知道了。”
程牧禾有些颓然地低下头,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进去再说。”
慕海颜实在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