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她得到了确定的回答,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了一样,慕海颜身体一歪,直接坐在了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这种事情会落在程牧禾的头上。
他还那么年轻!
“之前的咳嗽和持续低烧,就是病症的表现了吧,我当时也没有多想。医生说,我体内的癌细胞扩散得很快,比其他患者的速度快了一两倍都不止,可能也是本身的免疫力就不够好吧……”
不等说完,程牧禾已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脸色涨得发紫。
他只能停下来,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慢慢坐下来,艰难地调整着呼吸。
因为生病,程牧禾的声音变得很哑,说话的时候带着嘶嘶的气流声,而且,他现在已经很难像正常人一样顺畅呼吸,每喘一口气都变得非常吃力,连带着大脑也不够清楚。
幸好,申城的空气质量要比中海好多了,空气中的水汽含量也更高一些。否则的话,程牧禾怀疑,自己现在恐怕已经无法下地走路,必须依赖吸氧机,才能保持基本的呼吸。
“牧禾!”
见状,慕海颜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冲到程牧禾的面前。
她见他咳嗽得厉害,马上去倒了一杯热水,又添了一点冷水。
“把那个药,对,就那个,还有旁边那个,拿给我……”
他捂着嘴,吃力地说道。
吃下了一大把药,程牧禾喝下一整杯水,靠在椅背上,不停地喘气。
慕海颜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她怀疑,就连最简单、最自然的呼吸,对于此刻的程牧禾来说,或许都是一种变相的折磨。
紧紧地咬着嘴唇,任由眼泪无声地滑过,她不想哭,可是真的忍不住。
眼看着程牧禾正在被可怕的病魔狠狠地折磨着,但她却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十多分钟以后,他好像缓过来了,不再咳嗽,呼吸的声音也变低了,不再像刚才那样,犹如一个破掉的风箱一样,呼呼直响。
慕海颜抹了一下眼睛,低低问道:“还想喝水吗?”
程牧禾点了点头。
她又倒了一杯温水,让他慢慢喝下去。
“我想睡一会儿。你叫东西,送到房里吃吧。”
因为已经到了肺癌晚期,再加上第一次化疗,程牧禾现在很容易疲惫,从医院回来的路上,他就在强忍,如果不是因为慕海颜的到来,他早就一头倒在床上了。
慕海颜立即扶起他,把他弄到床上去,盖好被子。
“我知道,你先睡吧。”
程牧禾很快睡着了。
她饿得过头,反而不饿了。
慕海颜坐下来,慢慢地喝掉了一大杯水,然后走进卫生间,关上门,打开水龙头,就着哗哗的水声,她再也不用忍,放肆地大哭起来。
从她知道程牧禾在骗她的那一刻起,慕海颜就明白,事情一定很严重。
她了解他,就像是他了解她一样。
漫无尽头的恐惧将她笼罩,她掏出手机,坐在卫生间的地砖上,上网去搜索相关的知识。
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七个未接来电。
都是荣宠打开的。
慕海颜不想理会他,只是飞快地点开一个又一个的网页,想要找到治疗方案。
然而,她越看下去就越心寒,这个病似乎至今也没有一个什么行之有效的方法,而且一旦确诊,连存活的时间都不多。
有人说,即便选择化疗,也就是半年或一年的时间。
如果不化疗,可能时间更短,三五个月。
看了半天,慕海颜绝望地丢开手机,抱着双膝,又一次陷入了无边的痛苦之中。
手机毫无预兆地响起。
她不想接,但还是拿了起来。
“为什么不接电话?我不知道打了几次了!”
那边传来荣宠的质问。
“哦。没听见。”
慕海颜擦了擦眼睛,鼻音浓重。
“出什么事了?”
荣宠的耳朵很尖,一下子就听出来她正在哭。
不问还好,他一问,慕海颜再一次控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你见到程牧禾了?”
他着急地追问道。
她狠狠地咬着左手的虎口,疼痛令人冷静下来。
止住了哭声,慕海颜吸了吸鼻子,将程牧禾的情况告诉了荣宠。
他沉默了半天,然后才不太相信似的:“这么严重?有没有可能是误诊?应该多去几家大医院,查清楚再说!”
她摇头:“怎么可能,全国最好的医院不是在中海,就是在申城,两个地方的大医院都看过,不可能出问题。”
荣宠也说不出话来了。
“所以,我暂时不能回中海了,你照顾好小雨,不要太惯着他。”
慕海颜暗暗地做了决定。
“什么?你什么意思?他治病,你还要陪护不成?”
荣宠顿时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