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那件事到此为止了,以后不会有人找你的茬儿,放心吧。”
慕海颜怔了一秒,摇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件事。”
荣宠不答反问:“那你担心什么?难道担心我们一家的关系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疏远了?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其实,我爸不是不想报警抓你,而是他现在顾不上了,下星期要做心脏支架手术,他现在躺在医院里。”
荣楷然心脏不好,血压不好,慕海颜是知道的,所以,她才一次次地刺激他,巴不得他直接就死过去才好,也省了自己动手杀人。
“恶有恶报。”
她咬着嘴唇,冷笑一声。
“想想我爸英年早逝,我妈那么年轻就成了植物人,躺了好几年才醒过来,他这么一个小手术还算得了什么呢?如果老天真的开眼,应该让他杀人偿命吧!”
慕海颜恨声说道。
说完,她看向荣宠:“我明白,他是你爸,不管他做了什么坏事,其实你也不会真的恨他。说白了,我们两个人现在就好像是两个同样忠心耿耿的大臣,没有谁对谁错,只不过各为其主罢了!”
他笑出声来:“各为其主?嗯,你如果非要这么说,似乎也没错。过了这么久,总算从你的嘴里听出来一句还算讲道理的话,你还是挺有长进的。”
慕海颜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哎,不过你这么说,其实也不对,”他侧身靠过来,用手肘拱了拱她:“我已经从家里出来了,照你的话说,那就是叛变了,投敌了,可现在你也不接收我,搞得我不忠不义,想回去也回不去了。这笔账,你说我找谁算去?”
她动了动嘴唇,有些理亏似的。
把荣楷然送进医院,把荣宠拉出家门,前者是她一心想要做的,而后者只能说是连锁效应,不在预期之内。
但现在,他却提出来,要让她对这件事负责了。
“你在这里住得好好的,我看你自己其实也不想回去吧,别往我身上赖了!”
慕海颜把身体向旁边挪了挪,离他远一点儿,横声横气地说道。
“想不想是一码事,能不能又是一码事。我爸的手术要是成功了,等他出院,又活蹦乱跳,说不定还得把律师叫到家里去,到时候可就热闹了。”
荣宠叹了一口气,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她一听,觉得这倒是真的。
“你兜了半天的圈子,到底想要说什么?”
他从来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只是每次想要和自己说什么的时候,都比较有耐心,喜欢兜来绕去罢了。对于这一点,慕海颜还是很清楚的。
“确实学聪明了,都知道我之前说的那么多话,是在铺垫了。”
荣宠大笑两声,用左手垫在脑后,就那么重新倒在了旁边的吊床上,身体一晃一晃的。
“如果不是你突然去了申城,也许我们两个人现在已经注册成合法夫妻了,就算绑,我也能把你绑到民政局里面。”
他想了想,很有把握似的。
慕海颜轻哼:“你多厉害啊,我就算不到场,结婚证也能送到我的手上来。”
“这话没说错。所以,你还是亲自和我去比较好,不然更麻烦,结果却是一样的。”
荣宠点点头,郑重其事地说道。
“牧禾才刚走,我不想做这种没有良心的事情。就算你逼我也好,拿小雨大做文章也罢,我都不会不同意的。要是你不许我见孩子,那就随你吧,我可以不见。”
她考虑了片刻,知道荣宠的杀手锏就是慕时雨的抚养权。
像昨天一样,他拿着孩子来逼她妥协。
经过一晚,慕海颜也想清楚了,就算不能经常看到小雨,可她依旧过不了心里那一道坎——程牧禾走得太突然,她可以做到努力生活,却没法做到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努力生活。
“你,你可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荣宠气得从吊床上翻下来,走了。
慕海颜抱着慕时雨,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午饭后,她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自己的车。
“我的车呢?”
她直接去找荣宠。
“破铜烂铁,给收破烂的开走了。”
他眼皮也不抬一下。
“你有毛病吗?那是我的车,怎么就破铜烂铁了?”
慕海颜掏出手机,准备打给柴思晨,让她来接自己。
没想到,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居然连一格信号都没有!
这不可能,她前几年来的时候,山里的通话质量还挺好呢,怎么现在反而还不如以前了!
“怎么没信号?”
她知道,这一定又是荣宠捣的鬼!
他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谁度假还天天等着被电话骚扰啊?我把信号屏蔽掉了,想打电话就去书房,里面有座机。”
慕海颜拔腿就走,身后又传来荣宠的声音:“打内线不用密码,打外线需要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