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妃顿了一下,了然道:“就是那灵珰吧,我又没杀了她,原来还活着呢。弄哪儿了?当时我只是让人将她扒光,挑了手筋脚筋,抽了好多鞭子,还给她上了药,扔到了乱坟岗,没死啊……命真大。”
听她还用了“只是”这字眼,可见她确实够狠。
便硬邦邦的回道:“可不是命大,哪里的乱葬岗。”
王妃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城西乱葬岗,那里据说都是那些做了恶事被罚的人待的地方。你一定觉得我心狠手辣,但是你可知道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亲眼见她施蛊的,第二日那下人就全身溃烂而死,差点冲撞了娇弱的五夫人,一家子被王爷都发配出去。”
“可是……”
“可是什么!我的孩子就是她害的,这个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即便是她不情愿那也是她下了手的,我那么做,她有什么冤屈!”
眼看着这王妃眼中充血,整个人开始变得激动,面容痛苦……一把抓住宫鲤的手说道:“你们可知道,我如今生不如死,他们都想害我,都想害死我……”
墨崖见王妃在宫鲤胳膊上挠出一道血痕,便用力的将她扯开,王妃跌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看来确实是犯病了。
“走吧……”
刚踏出门口,就见几名身材健硕的夫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绳子,见到他们两个的时候吃了一惊,但很快恢复过来,躬身道:“惊扰了两位,还请慢走。”
说完便走了进去,随手关上门。
宫鲤回身看去正好看到坐在地上的王妃,就见她呆呆的坐着,笑着看向门外,泪水就那么流了下来,然后一动不动任由那下人粗鲁将她拉了起来。
身后没了动静,出了院门本想和严柏卿打声招呼,却在院门外被几个女子拦住。
“王爷现在正在休息,不方便见客。”
“什么休息,刚刚还见他出来,这瞬间就睡着了?是猪吗?”
那人似乎没想好怎么应对,只是固执的挡在那里,口口声声的说着不方便见客,见鬼的不方便。宫鲤今天见严柏卿那个样子,不像是被累的,倒像是被囚禁了给折磨的。
所以便要闯过去,正在僵持,阿七走了进来。
“滚下去,谁让你们过来的。”
“是夫人……”
“滚!”
那几个女子应该是领教过阿七的绵里藏刀,便退了下去。宫鲤上前看着阿七,问道:“是不是出了事,柏卿怎么那般憔悴。”
阿七皱了下眉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道:“过些日子怕有些变动,你们若是得了消息也不必惊慌,这都是命数,谁也逃不过去。我只能说,主子没事,只是现在事情有些复杂,我还不便多说,今日你们便回吧。”
宫鲤听他这话,也知道人家这是委婉的告诉她,不要再多问。
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阿七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但是终究没有多说什么。身后的门被打开,阿七施了一礼,严柏卿苦笑一声,说道:“这下我可真的要成孤家寡人了,我唯一的朋友也要消失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悲。”
阿七摇摇头,上前一步沉声道:“阿七会一直追随主子。”
“你说为什么那么多人生不如死,可偏偏就得活着,那么多人生怕死了,却偏偏就活不长。”
“请主子珍重。”
严柏卿揉了揉额头,转身朝屋子里走去,房门被一团黑气裹着“啪”的合上了。
院子里只剩下阿七,挺直背,垂手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