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给墨崖半点视线,转过身拍了拍枕头便又躺下。
墨崖站在床边见她如此,心里也是不好受,便走过去将她一把拉起来,制止了她的挣动。
“放手,别碰我。”
“你到底在生气什么?对于山洞中的事情,我也解释的很清楚,是那妖妇使了催情的药,我才一时不察觉中了圈套,她说的那些话,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我是和王府的祖父辈有些渊源,也曾经将她从青楼救出,那不过是因为她腹中的孩子是王府骨血,当时王府凋敝,我才施了援手,我根本都不知道她是谁……”
“是么……我知道了。”
宫鲤听完墨崖的话,心里却是得到了一些安慰,但是却总是忘不掉之前看到的画面,不能看到墨崖的脸。
“你若是不舒服,便继续休息一会儿吧。”
“好。”
墨崖将被子掖好,在床边坐了许久,宫鲤开始还留心听着身旁的动静,过了一会儿便真的睡着了。
梦境之中恍恍惚惚,一会儿是乱战,一会儿是夜中奔袭,听到了武家人的铃铛声,还有族中男子特有的服饰。似乎是有个人在为她上药……
最近几日睡觉并不踏实,即便是睡着了,也会忽然之间醒过来,然后身上乏的厉害,宫鲤很清楚这种状态,怕是灵魂中的另一个也在苏醒。
之前越氏阿梨醒来的时候,便是这般,将自己深刻的记忆都展现在宫鲤的梦境之中,让她去寻找。
而今,现在的这个不知名的女子,也在给她指示,那残缺的记忆东拼西凑,零碎的很,这几日她凝神去留意其中的细节,却发现这次的这个女子总是在奔波战斗,总是伤痕累累。
而且梦里那人的气息很熟悉,却在宫鲤每次梦醒之时便会忘记的一干二净。
过了两日,宫鲤的伤终于好利索,严柏卿便来了。
墨崖一看到他和阿七便脸色发冷,但又不好发作,便化作黑雾消失了踪迹。
严柏卿这次来身形更为消瘦,只是精神看起来还不错,眼神越发深沉。阿七也不再穿着那灰扑扑的下人衣服,而是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服,腰间别着长剑,倒像是一个侍卫。
“你身体无事了吧,我是替我母亲来向你赔罪,还有给你之前落在山庄的衣物。”
宫鲤接过来东西,便坐到了桌前,细心检查了一遍发现什么都在,变转头冲着严柏卿说道:“赔罪倒是不必了,反正想要谋算的人历来就不少,她也不是头一个,只要以后别往我眼里钻,我是不会对她怎么养的你放心。”
这话听起来就知道,这下五夫人的事情已经被宫鲤记在了心理,她可以原谅盆友的背叛,却一定会将对付自己的人明明白白的都记下。
严柏卿笑了一下,眼神也明亮了些,说道:“你还是这般记仇,不过王府欠你的我也会一直记得,等到哪一日你需要,便还了你。”
宫鲤摸着那块儿玉,幽幽的说了一句:“哪一日?不妨就等你登基大典那一日,昭告天下我们巫蛊一族没罪,让族人正常生活。”
阿七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后抿嘴笑了一下,便又低下头。
严柏卿顿了一下,接着喝了一口茶,才问道:“你这话是不是有些大逆不道。”
“武家人占卜之术据说是神乎其神,阿七是堂堂武安村的鬼守,按道理要与黑风那般,守护村落,却在你身边鞍前马后,以前只觉得奇怪,直到你母亲说自己是太后的命,我才晓得,那不就是说……你是注定了的天子命数。”
“六日后会有朝廷的人来下旨,再六日后,我便会去皇都。”
宫鲤拍了一下手,说道:“那边恭喜未来的天子,遂了心愿,可别忘了我说的事情。”
严柏卿站起身,用扇子敲了敲她的头,笑道:“你的事,我何曾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