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十圈,两个人回到房间里,何云旗问:“你是听说什么了吧?”
何云泽点点头,“我听小丫鬟说了,是我母亲做的不对,我替她来给姐姐道歉。”
何云旗摸摸弟弟的头,笑道:“我们是亲姐弟,也就不跟你说虚话了,当初事情发生的时候,我真的挺生气的,父亲在家的时候早就叮嘱过了,她明知故犯,偏偏招惹的全是不能招惹的人,若是处理不当,恐怕要招来灾祸。所以这次我不打算原谅她,但她是你的母亲,我不能把她如何了,多以只好避开了,省得你夹在中间为难。”
何云泽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回去我跟母亲说,让她不要再插手家里的事情,也不要宰多管你的事情。”
何云旗摇摇头:“说实话,从姑姑到祖父再到我的事情,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事不过三,她是不会改的,我又何必再费力气?这次的事情,虽然两家都走了,可一个是带兵打仗的,一个是政府要员,哪一个是好惹的?若是那天他们赖着不走,我们该当如何?她可以不把我当成一回事,但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让全家人置于险地!”
周龙估计还好些,但那个黄数却是个阴险小人,黄家悦可是他唯一的儿子,怎么可能让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来?就算打人的是周龙,可何家“罪魁祸首”,恐怕也难逃他的报复。
何云泽在这个姐姐跟前向来是言听计从的,见姐姐坚决不松口,就想留下来,他就不信磨一磨,说不定就磨的姐姐回心转意了呢。
然而,何云旗却将他赶了出去,“你都出来这么久了,别让你母亲等急了,明天再过来找我,我带你吃大餐去。”
何云泽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陶氏正在何府焦急地等着,见儿子回来了,就絮絮叨叨地抱怨儿子,何云泽被烦的不要不要的,赶紧紧走两步回自己院子里去了。
等第二天一大早,何云泽顾不得在家吃早饭,就带着小厮出门去了,陶氏在后边追都追不上。
到了地方,何云旗正在等着,见他来了,就笑道:“就知道你小子会这个时候来,你吃什么?”
何云泽想了想,“先吃馄钝吧,吃完馄钝再看看街上有卖什么的。”
吃完了馄钝,姐弟两个就沿着街道闲逛,看到什么好吃的就买上一份,一路逛下来,吃的比正餐还要多。
到了午时,姐弟两个随便找了一家小饭馆,点了几个招牌菜随便吃吃就完了。
“还是请你吃大餐呢,你这一中午嘴都没有听过,现在连正饭都吃不小去了,可省了我一大笔钱。”
“才不会让你省钱呢,现在吃不下,等晚上我狠宰你一顿。”何云泽龇着小白牙。
何云旗笑:“让你宰,谁让你是我弟弟呢。”
吃完了午饭,姐弟两个决定去西湖逛一逛。
在路上的时候,何云旗看到有小姑娘在卖新鲜的莲蓬和菱角,于是摸出一把钱,将篮子都买了过来。
何云泽好奇:“咱们家不是有荷塘吗,干嘛还买?”
何云旗道:“咱们杭州到处是水域,这莲蓬和菱角家家都不缺,但这小姑娘拿着这些家家都有的东西出来卖,说明家境应该不好,恐怕这一天也卖不出去几个,我们有能力就多帮帮这些自食其力的人。而且,我要去祭奠一个人,金银纸钱她不稀罕,但这些新鲜的东西,她可能会喜欢。”
如今革命成功,曾经躲在暗处的革命党人现在都转到了明处,还有一些在新政府任了职,像江千峰就是做了高官,一家子都水涨船高。而当年那些牺牲了人基本上都正了名,民国政府不仅将秋瑾的墓从湖南又迁回了杭州,孙中山先生还亲笔提了“巾帼英雄”四个字嘉奖,此后来西湖边祭奠的人络绎不绝。
到了秋瑾墓前,果然看到墓前放着各种祭品,何云旗将一篮子莲蓬菱角放在墓前,顿时清新不少。
“秋姐姐,这是我弟弟,今天带他看看你。”然后何云旗蹲在墓碑前,絮絮叨叨说了好久,说着说着眼泪就湿润了,一转眼,秋姐姐已经离开了五年了。
这世上的事情真奇怪,何云旗跟陶氏在一起生活多年,现在却势同水火,而跟秋瑾不过是见过两次面,还有一次是在刑场上,但她们却志趣相投、相见恨晚,就算是阴阳两隔,也隔不断两人之间的情谊。
何云泽就站在一旁看着,等着姐姐发泄心中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何云旗擦擦眼泪,说:“秋姐姐,我还要带弟弟去逛逛呢,就不多陪你了,等过几天我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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