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旗也着急了起来,“她一个女人家,还孤身一人的,别再发生什么事情。”
欧阳厚仪道:“你们有没有她的照片一类的?”
韩春江道:“当初在欧阳的时候,我去英国找他们,曾经一块儿合过影,一会儿我回去将照片找出来。”
欧阳厚仪点点头,“有照片就好办,我派人去找。”
韩春江歉意地说:“麻烦都督了。”
“云旗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用跟我客气。”
将韩春江送走,何云旗对欧阳厚仪说:“没想到我们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谦章也是,我早就跟他说过了,若是真的不爱静怡,就早些放她走,他一方面无法抗争父母的安排,却将这份痛苦转嫁到静怡姐身上。”
“这些不会你该操心的事情,你现在先把自己的胎养好。”
何云旗摸摸自己的肚子,“佳佳她娘家的保胎药真管用,我觉得我现在好多了。”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等医生说好了,才是真的好了。”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欧阳厚仪自从醒了之后,就派人找了一个精通产科的医生,专门留在这里照顾何云旗。也幸好何云旗平日里身子强壮,养了几天就基本恢复了,只是欧阳厚仪却心有余悸,不肯让她多下地走动。
又过了十几天,柳副官进来禀告:“据情报官汇报,在上海见到跟徐夫人长得比较相似的女人,他们跟踪了几天,确认正是徐家夫人,而收留她的,是张家五少爷,如今在外交部供职。”
“张家五少爷?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号人?”
柳副官解释道:“张家五少爷叫张君,是徐夫人嫡亲的三哥,张家老爷的弟弟一直没有孩子,就将他三哥过继给了她的叔叔,在族里排行第五,所以大家都称为五少爷,而五少爷曾经被派到法国大使馆工作过几年,他年前才回来,被政府派到上海工作。”
“既然她在她哥哥那里,我也就放心了。有给徐家送信吗?”
柳副官道:“已经给徐家送信了。”
“那就好,剩下的事情就是徐家和张家的事情,我们就不再管了。”欧阳厚仪道。
何云旗忧心忡忡,“我总觉得静怡姐这次心真的死了,我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将人搂在怀里,欧阳厚仪劝道:“她心死了也是一件好事,也省得两个人互相折磨,这不是好事吗?”
“是好事,可她心受到的伤害,恐怕一辈子都无法愈合。”
“云旗,你知道吗?有一次,我们跟另一路军阀打仗,当时我还是个小军官,被人两面夹击,腿上还受了伤,当时天气炎热,伤口都化脓了,等到援兵到的时候,伤口都已经烂了,若是再不救治,我的一条左腿就废了。当时我当机立断让人将腿上的腐肉剜下来,这才保住了腿。伤口只有将腐肉剜掉,才能长出新肉来。”
何云旗怔怔的,“可那样会留下伤疤的吧。”
“留下伤疤总比伤口好不了强,你不用担心她,她能去找到她三哥,就说明她早就看透了。”
“但愿如此吧。”
如此,两个人就留在军营里一个养胎一个养伤,直到九月九重阳节之前,两个人才从军营里回来。住的这一个月,何云旗都有些不想回来了,军营生活虽然单调,但却挺有意思的,
在她身体能承受的范围内,欧阳厚仪还让柳副官教给她如何开枪,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新奇体验。要不是身体不行,她都要练上一整天。
这下欧阳厚仪不开心了,于是强制停了何云旗的射击课,“等我的伤好了,我亲自教你,我的枪法比柳副官好多了。”
何云旗好笑:“连柳副官的醋都吃,你真是闲的。”
只是,两个人刚走到都督府门口,就看到了一个人。
“停车,我好像看到静怡姐了。”
司机停下车,何云旗打开车门一看,正是张静怡。
“静怡姐,你怎么在这里?”
张静怡回头一看,笑道:“云旗,我想来投靠你几天,可以吗?”
“当然可以,欢迎之至。”
车里坐着欧阳厚仪,不太方便让张静怡上车,反正马上就要到了,两个人就并肩往都督府走,欧阳厚仪的车就在后边慢慢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