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琉莹准备离开无双城的时候,在船头看见无双城的码头上站着一个男人。
那人身形瘦弱,双颊凹陷,虽然与三年前年少风流的模样大相径庭,但是江琉莹还是认出来了,他是沈君。
“宫主,那人已经在这里站了好几日了,日日都候在,也不知究竟在等谁。”做饭的老妈子现在还兼任内勤部总管一职,与牢头一起管着镜双宫上下事宜。虽然镜双宫现在全教上下统共也就那么几个人,但是说出去仍是倍有面儿!
江琉莹多看了沈君几眼。
发现他亦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他的眼睛里似乎有千言万语,和百般不舍,情愫之诚恳,让江琉莹心头一软。
江琉莹决定去见见他。
这会儿无双城的码头上船只几等于无,江琉莹的船缓缓靠近时,可以明显看到沈君面上的表情从绝望到希望,再到手足无措。
“静语师妹……”沈君抬着头,眼巴巴地看着船上居高临下的江琉莹。
江琉莹飞身下船,稳稳地停在了他的身前。
沈君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仍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不是想见我么?怎么,见到我又说不出话了?”江琉莹道。
“静语师妹……我、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真的不是在做梦……”沈君带着哭腔哽咽着,整个身体都跟着颤抖。
“你怎么了?”江琉莹蹙眉,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激动和难过。
她看着沈君,发现从前意气风发的他,现在瘦的只剩皮包骨,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衰老。
“这三年,你过得很不好么?”江琉莹又道。
沈君擦了把鼻涕,摇头道:“没有,我过得很好,我只是看见你还活着,所、所以太开心了,当初重冥教的人把你带走之后,我都很担心……”
“重冥教,带走我?”江琉莹一愣,旋即才明白,当年自己将白非夜易容成了自己的模样,他那时看到的人,应当是白非夜才对。
就在沈君嗫嚅着的一瞬间,江琉莹分明在他的手腕上看到了许多斑驳且陈旧的伤痕。虽然一直努力的在遮掩,但是她能猜得到,这三年,他怕是没少受罪。
“他们折磨你了?”江琉莹淡淡道。
“没有!”沈君连忙否认,同时拉了拉衣袖,将身上的伤痕努力地遮了遮,但是他的衣服破旧短小,显然并不是他的衣服,想遮也遮不住。
“为什么?”
江琉莹郑重道:“他们为什么要折磨你?”
“没有人折磨我,真的……”
“那这是什么?”江琉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双手衣袖撩了起来,便见他整双手臂满是鞭痕,密密麻麻,惊悚骇人。
江琉莹见他不肯说,便拉着他走进了无双城。
白非夜见她二人有异,便也飞身下来,跟了上去。
无双城看守大门的人没人敢拦住她们,甚至对她有一种莫名的恭敬,见了她都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仿佛见了天神一般。
无双城忠义堂的大厅里,零零散散的站着几个人,他们见了江琉莹,竟然都双膝跪地,呼喊道:“属下参见城主。”
江琉莹一脸莫名,朗声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回禀城主,沈书寒已经引咎辞职,并按照朱公子的授意,将无双城城主之位传给了您,从此改无双城为镜双城,以您马首是瞻。”
“呵,他们以为这样就能保住无双城了?”江琉莹冷笑道:“这法子谁想出来的?”
“回禀城主,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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