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守在此处,以免错漏了什么。”这番冠冕堂皇的言论几乎要将东方玄自己逗乐了,他怎么会去关心宣远帝的安危,只不过是将戏作足罢了。高青掷地有声的应下,东方玄这才踏步离开,东边已现出鱼肚白,天马上就要亮了,但对皇宫来说,这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序幕。
宣远帝连着几日没有上早朝,奏折都会直接送到了御阳殿里,宫里都说宣远帝受了惊吓,连睡觉都要让十几名侍卫守在床前。高青带人几乎将皇后掘地三尺,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刺客的线索,长春宫门庭冷落,不管是宫人还是嫔妃都对它避之唯恐不及。楚南担心峥嵘的安危,但满公公费尽周折,也没有打听到关于峥嵘的消息。木棉着急的不行,说要硬闯进长春宫里,满公公将她拦下:“此事正在风口浪尖之上,我们若是去找姑娘,反倒落人口实,按眼下的情形来看,没有消息或许便是最好的消息。”
“公公,你在说什么呀,姐姐都等于被软禁了,怎么还能是好消息?”木棉心头跟烙了块铁似的难受,对满公公的态度便不如以前恭敬。满公公不与她计较,耐心地说道:“倘若姑娘当真出了事,长春宫不会这么平静,所以姑娘现在应该还是平安的。”
“那咱们也不能放着姐姐不管呀,总得想想办法!”木棉噗通一声跪下,对楚南道,“殿下,奴婢求求你,想办法去看看姐姐吧!承泽殿出了这样的事,我们都还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受伤呢,我……我当真是担心……”说着说着,木棉的声音便哽咽了。
楚南何尝不担心峥嵘的安危,但是以他的身份,如何能出入后宫,如何能去见一位嫔妃?他望向满公公,满公公知道他想说什么,率先开口道:“殿下且稍安勿躁,眼下宫中人人自危,我们若硬进了长春宫,对姑娘反而不利。奴才会想办法联络许良媛,她应该可以见到姑娘。”
“对对对,还香伶……”木棉激动之余差些忘了尊称,忙改过口来,“许良媛也是嫔妃,她一定能见到姐姐的!”
“那就有劳公公去安排了。”楚南神色凝重地说道。
这次的刺客,出现的太过蹊跷,与上次差别极大,现在尸首都被御林军收起来,也无法肯定是不是还跟楚明西有关,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一次他们的目标分明就是宣远帝。
这两桩事有何关联,又为何偏偏挑在峥嵘初次承宠之时?
难道……当真跟峥嵘有关吗?
楚南心头猛然一沉,若是如此,峥嵘要如何逃过这一劫……
连着几日在床前侍疾叫紫玉皇后疲惫不堪,但同时也很是欣慰,纵然宣远帝平时待她恩宠淡薄,但数十年的结发之情却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到了草木皆兵之时,只许她入御阳殿陪侍,这便已经是最大的信任。
这一日宣远帝精神好了许多,唤了素来细心温和的曹修容前来伴驾,曹修容也是在他身为亲王时便陪在身边的老人了,位份虽不高,但到底生育了一位公主,宣远帝对她总还有几分顾念。紫玉皇后见宣远帝几日没有召唤贞静夫人,便知宣远帝心中已对贞静夫人有了疙瘩,而贞静夫人数次求见,也都被拒之门外。
这大约便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吧,想借左峥嵘固宠,没想到反而惹祸上身,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呀!
紫玉皇后冷笑不止,离开御阳殿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凤辇行到长乐宫前,远远就看见一道人影站在宫门口往里头张望,她眉头一皱,示意停轿,那人听到响动转过头来,忙朝她跪下拜道:“玲玉见过皇后娘娘。”
“你怎会在这里?”紫玉皇后冷淡地问。
“臣女得知皇后娘娘数日未回长乐宫,放心不下,便在此处等候皇后娘娘。”玲玉公主恭敬地应道。
“你若是担心皇上,可自行前去御阳殿问安。”因为贞静夫人的关系,紫玉皇后对她也存了几分芥蒂,神色便不似以前那般温和。
“皇上有众位御医及侍卫的照料,无需臣女担心,臣女真正担心的人,是皇后娘娘您。”玲玉公主抬起头,白皙的脸上带着担忧之色。紫玉皇后微微一怔,不明白她此话何意:“本宫好好的,为何要你担心?”
“陛下遇刺之事,皇后娘娘必然是最为挂怀之人,每日侍奉在床前,已是十分辛苦,而皇后娘娘身为六宫之主,还要操心六宫事宜,臣女是担心皇后娘娘过于操劳,损伤了凤体。”玲玉公主乖顺的说道,“臣女无能,不能为皇后娘娘分忧,特取了这一盒灵芝前来送给皇后娘娘,因不知皇后娘娘何时回宫,又不敢前去御阳殿打扰,才等在此处,若有唐突的地方,还望皇后娘娘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