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没过来,他们就先要来一场内讧了?
容瑞翰压根没有发现叶修文落在他身上的冰冷视线,在他的认知里,君晓陌和叶修文的关系还是停留在最初的时候,暧昧有之,关系未明,因此,他还是有很大的机会的。
君晓陌倒是后知后觉地终于发现自己压根没在做梦了。她环视了一下四周,缓缓地想起来,她之前是在尝试着破开这片山谷里的阵法,最后应该是精神力透支,所以晕倒了。
随即,她对上了叶修文那双晦暗不明的眼睛,视线落在了容瑞翰抱着她的那双手臂上。
君晓陌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急忙推开了容瑞翰,从他怀里站了起来,干咳几声说道:“容大哥,我还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呢。”这时候,君晓陌的头脑已经彻底地清醒过来了。
叶修文的眼里划过了一抹笑意,走到了君晓陌的身边,揽着她的肩膀说道:“之前我在看那只纸鹤传回来的影像时,就已经猜到是容兄弟了,只是因为光线太暗,所以还是没能确定对方的身份。”
“是吗?”君晓陌侧头看了叶修文一眼,老觉得对方好像话里有话。
叶修文拍了拍她的头,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容瑞翰感受着怀里渐渐冷却的温度,看着君晓陌和叶修文之间难以再融入第三个人的样子,心里像是失去了一块地方一样,空空落落地找不到出处。
他的眼里飞快地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只是,君晓陌和叶修文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凛天峰的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待这个看起来貌似和叶师兄算是情敌,但与小师妹的关系好像也挺好的男人。
最后,还是陈飞羽先发了话,对容瑞翰说道:“这位容兄弟看起来与小师妹和叶师兄都很熟,是之前就认识的吧?”
容瑞翰平静地把视线从君晓陌的身上游离了开来,落到了陈飞羽的身上。
“算是经历过一些事情吧。”容瑞翰淡淡地说道,脸上好像完全没有了之前与君晓陌重逢时候的那种欣喜。
“这样啊……”陈飞羽觉得自己有点没话找话,但气氛也实在是太尴尬,“那你是恒岳宗的弟子吗?看你穿着恒岳宗弟子的衣服。”
“不是,我这次是来找故人的,穿着恒岳宗弟子的衣服才能混入他们的队伍。”容瑞翰语调毫无起伏地说道,最后,视线还是落在了君晓陌的身上,血红色的眸子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既然看你安好,那也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容瑞翰的这一句话,明显是对君晓陌说的。
“等一下,容大哥,你既然来了,怎么就急着走?而且,外面不是很安全,你和我们一起离开吧。”君晓陌急忙地扯着他手臂上的衣服说道。
看了一眼君晓陌扯着的地方,再扫视了一下叶修文落在君晓陌肩膀上的双手,容瑞翰那颗跳动的心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他已经开始意识到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这也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
既然君晓陌身边已经有了其他人,那他还有留下的必要吗?容瑞翰自嘲地想道,想起了曾经的那些梦境,想起了这些年来一直想要为君晓陌复仇的心思,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大梦了一场,梦醒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根本不需要他为自己做那么多的事情,所有的所有,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容瑞翰眼里的血红色更加地深了,竟深得像是要从里面溢出鲜血一样。
深深地看了君晓陌一眼,沉默了片刻后,容瑞翰说道:“就这样吧,我这次过来也只是想要确定你还活着而已,知道你还活着,我就放心了。”
容瑞翰说完,转身打算往来时的路折返回去。
“等一等,容大哥!”君晓陌心里一痛,急忙冲了过去,把他的手臂给牢牢地扯住了,“你别从那条路走,那条路危险,恒岳宗和张淑月那一群人应该会守在那里,你回去会遭到他们埋伏的。”
“他们的目标不是我,而且,我有隐身符。”容瑞翰平静地回答道,对君晓陌所说的话无动于衷。
君晓陌生气地说道:“你以为隐身符就是万能的吗?你能想到隐身符,难道他们就想不到吗?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你就不能和我们一起走,难道你要我离开以后还得担惊受怕你的安危不成?!”
容瑞翰本来一直冷硬着的脸色,在听到君晓陌的最后一句话之后,终于有了些微的动容。
“你会为我担心吗?”容瑞翰紧紧地盯着君晓陌,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告诉我,我的生死,对于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容瑞翰在等着一个答案,等着一个让他真正选择留下来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