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袋里一懵,微微怔了怔,万万没有想到秦楠会忽然说这话,如此深情款款似要旧情复燃的情话,他本不应该对我说的。过去,他或许是爱过我的,更多的却是利用。
在他眼里,利益关系远远要比那点儿微不足道的儿女私情来的重要,相信他那些个甜言蜜语,便是吞下一枚毒药。
同理,相信他那点儿看似感人的深情,不过是在毒药的基础上,再往自己心口上插上一刀。
我不傻,我已经吞下了无数颗毒药,好不容易好了一大半,又怎么可能傻傻的往自己的心口上插上一刀。
我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静默了两秒,佯装得坦然自若回秦楠,“秦先生,你想太多了,我不过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客观在同你分析问题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你别想多了。”
“你还恨我么?”秦楠的声音低低的,又问了一句。
我还恨他么?自然是恨的,我的人生轨迹基本是被他改写的,而我对爱情最后的期望也葬送在他的手里。到了最后,连我唯一的精神支柱都被他击得粉碎,我的孩子,那个未曾出世的孩子,他都来不及睁眼看看这个世界,便胎死腹中。
我人生里最难熬的日子,秦楠选择维护一个伤害了我,杀死我们孩子的女人。他明明知道事实的,却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将我踩到了尘埃里,不恨?我哪里有不恨的道理?我恨他,恨到骨子里,深入骨髓。
最恨的那段时日里,我连夜里睡觉也会疼的苦刑过来。至于我现在为什么不再恨了,不是因为我真的不恨了,而是因为我不想让自己一辈子活在仇恨里,活得像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他问的这一句话,又让我沉默了许久,我不知应该如何开口回答。
秦楠看我没有说话,苦笑道,“你终究还是恨我的,我过去做的那些事情,的确是太可恨。也难怪你心底里一直恨我,其实不瞒你说,连我自己都恨我自己。这半年来,有好几个夜里,我都总梦见一个小孩儿,他浑身血淋淋的,问我说,‘爸爸,你为什么不要我’……”
“不要说了!”半年了,我终究还是无法忘记曾经的伤痛,我的那个孩子。即便他没有出生,甚至都还未成型,可唯有我知道,那个时候有多痛。
现如今被秦楠提及,不过是被揭伤疤,我掩藏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失控。乔诺,你不能失控,万万不能失控。我撇过头半许,收敛了失控的情绪,这才回过头继续同秦楠说话,“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不想再提,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家去了。”
我最希望的是,秦楠能够忘记了他刚才说的话,放我一马。时隔半年,再同他做出什么亲密举动,牵扯出一些不该牵扯出关系,我就是将自己再次往那岩浆炼狱里推。
“这样就走了?”秦楠又恢复了平时的霸道。
我走了两步,转过头装作听不明白他在讲什么的样子,“不然呢?我明天还要上班。”
“现在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家去不太安全,还是跟我在一起吧。”秦楠丝毫没有要放我走的意思,扼住我的手腕一本正经道,“正好,我也有些饿了,今天晚饭都还没有吃过,你陪我去吃点儿东西吧。”
吃东西?现在都几点了,都快十点了,他还要去吃东西,等他吃完回家都几点了。不过我也总不能不让人家吃吧,人家都说了没有吃晚饭,我非逼着不许人家吃饭,那显得多歹毒啊!依着秦楠的尿性,保不准在大街上瞎嚎说我谋杀亲夫。
诶?我可以带他喝酒啊,这傻逼喝多了酒连钱包和钥匙都能让人给偷了,那他喝大了,他也就不能对我做什么了,只要我不跟他在同一个房间里,那我就是安全的。
短短几秒的时间,我的脑海里迅速冒出无数个灌他酒水的方案。
我瞟了他一眼,尽量显得淡漠,又有点儿惊讶说,“这么晚了,你还没吃晚饭?”
“今天一直挺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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