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了一个洞,里头的景象印入眼帘。
此时天色已晚,房里点了灯。
墨祈煜坐在椅子上,弄玉梳站在一侧磨墨,看着好一对郎情妾意,然而说的话却一点情意也无。
“西秦不日来访,据可靠消息,他们昨日已从京都出发。”
“共有侍卫三百,侍女五十,共三十四辆马车,其中还有几辆马车坐着的是将要献给皇帝的美人。”
“美人?”
“王爷莫不是担心里头有细作?”
墨祈煜沉思良久,正欲开口,忽然,寄绪的声音在外头响起:“谁在那儿!”
杨鸢洛心里一惊,暗叫不好,运用轻功离开。
奈何寄绪也不是普通人,转瞬追了上来,招式凌厉。
寄绪是墨祈煜的人,依着杨鸢洛平时的行风,定然要杀了他灭口,但却不知为何,手下滞涩没有下杀招,反倒被寄绪钻了空子,一掌击在胸口。
疼痛袭来,咽下涌上来的鲜血,杨鸢洛眸子一冷,反身掏出一把匕首以刁钻的角度直直攻向寄绪眉心!
寄绪后退,正欲防守,却见杨鸢洛收回匕首,下了屋顶消失了。
墨祈煜走出书房,看着屋顶上的寄绪沉声问道:“是谁?”
寄绪跳下屋顶,疑惑道:“是个蒙面男子,但交手时并无杀意,有好几次攻击我的机会都收手了。”
墨祈煜和弄玉梳对视一眼,不清楚那偷听的人是谁,是否是敌人。
杨鸢洛回到观澜园,捂着胸口平复了呼吸,才缓缓走进屋子。
雪影还没睡,瞧见杨鸢洛回来了,笑道:“小姐可是要歇息了?”
“嗯。”杨鸢洛点点头,走向床铺,痛意牵扯着全身,也不知伤的如何了。
雪影正准备熄灯,忽而想起了什么,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杨鸢洛:“一时给忘了,下午的时候,六皇子差人送来的信,说是邀请小姐和王爷明日去游玩什么的。”
成婚后,杨鸢洛倒是没有再和那些皇子们玩乐了,但如今又偏偏是这个时候。
略一思量,抿了抿唇:“明早去回了六皇子,说我和王爷自当赴约。”
“好。”
雪影出了屋子,一片黑暗中,只有杨鸢洛一人的呼吸声,略显急促,摸着黑起床,在门口听了听外头的动静,感觉雪影已经回了偏房睡了,便点了灯,坐在梳妆台前,缓缓的褪去里衣,露出一大片青紫。
寄绪的功力出乎杨鸢洛的意料。
此时一呼吸都能带动胸口的痛意,撕心裂肺。
从梳妆台最后一层的盒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放着几粒药丸,是杨鸢洛曾经依着前世的记忆空闲的时做的缓解疼痛的药丸,但也只能一时之用,只要等明日过了,修养几日便也好了。
第二日一早,雪影伺候杨鸢洛梳洗时却道:“王爷说他今日有事,中午不回府了。”
“不回府?昨儿的事和王爷说了么?”
“还没来得及说呢王爷就出府去了。”
杨鸢洛便未再多问。
墨祈煜不知去了哪儿,那么今日和众皇子游玩的事就得自己一个人去。
伸手碰了碰胸口,趁着雪影出屋,杨鸢洛从盒子里再次拿出了一粒药丸吞了下去。
而此时的太子府,墨陵城正气得摔了茶盏,地下跪着的人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一侧伺候的杨霁月也吓了一跳,连忙劝道:“殿下何必动怒,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孤的身子已经伤着了!偏偏这几个奴才连个能治病的大夫都找不到!还养着有何用?”
虽说福缘茶楼的事已经结束,但墨陵城的身体里还有余毒未清,整个太医院竟束手无策。
杨霁月也担心太子的身子,他要是早死,自己一个侧妃,还不被那杨晓棠给压死啊,当下焦急万分,瞧见坐着的杨晓棠,讽刺道:“姐姐好生淡定。”
墨陵城一眼扫过去,果然杨晓棠正在那儿喝着茶,一怒,喝道:“你是不是盼着孤早死?”
无缘无故被一把火烧着,杨晓棠放下茶盏,本就担忧的口干舌燥,如今喝口茶也被杨霁月这般讽刺,心下气愤,但还是维持着礼仪:“殿下莫气,臣妾也是担心的很呢。”
“担心?妹妹看着不像呢。”杨霁月口气不善。
墨陵城脑仁子疼,一脸焦躁,杨晓棠连忙道:“殿下息怒,据说京城新来个游医,妙手回春,臣妾已经差人去请了。”
杨霁月一惊,而墨陵城眼睛一亮:“果真?”
“臣妾怎会骗您呢。”杨晓棠巧笑嫣然:“臣妾不像某些人只会动动嘴,却什么事也不做。”
“你!……”
墨陵城连忙摆手阻止,“你们都是孤的爱妃,该好好相处,月儿,棠儿是你姐姐,你可不能这样无礼!”
杨霁月憋红了一张脸,忍气吞声:“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