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从那一场朦胧暧昧里出来。他甚至都不敢出自个儿的殿,生怕遇上汶靖。这不,两百多年不出来,一出来就碰上了!
凡间的事凡间的劫本不该当做一回事的,况且他们都是活了上千年的帝君,谁还会为了这般家常小事儿耿耿于怀?南衍不是不懂,他怕的是,自己恐怕是动了真心。他那颗老了几千年的心,这次可能要跳上一跳了。
“哎。”他叹了口气,怎么要么不动心,一动心就专挑难的对象来?
汶靖本想上来凑个近乎,毕竟是一起历劫的,怎么着都有一种亲切感。不曾想,南衍连个正面的眼神都没给他就走了,莫名其妙。
对于这场情劫,他历得更是莫名其妙。说好的情劫,结果他安安稳稳活到死,连颗心都没动一下,怎么就情劫结束了?
他还想着问问南衍,结果人根本不理他。他估摸了一下,莫不是对方嫌弃他太蠢吧?
“……应该不是。”汶靖自言自语。
这厢两个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两个人各自苦恼着,另一边,帝止也在为久目的突然出现而苦恼。
几千年不见,久目还是他记忆之中的那个人,只是嚣张气焰却去了不少,约莫是抹消掉了些。
“久目……”帝止叹了口气,“你上来做什么?”他可不认为这人是上来瞧他的。当年,久目那样绝望的眼神他依旧记在心头,缠在脑海里,如何都忘不掉。每每深夜惊醒,都是因为那双眼睛。
孟婆笑,伸手拍了拍帝止的脸,过长的指甲在帝止的脸上带了一点血丝:“自然是有事。”
帝止也不恼,任由孟婆如此胡闹:“什么事非得你亲自上来?大事?”
“怎么装得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孟婆冷笑,眼波流转,带了一片风情,“帝止,你且以为能骗得过伏羲?”
“你知道了什么?!”帝止语气有些急促,但好在他的性子沉稳,也没有说表现出什么夸张慌乱的表情,只是暗自猜测着。
孟婆摇摇头:“你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我还是知道。”说着,她仰头,凑近帝止,“帝止,当年的事情在我这里过不去,所以这事儿,你也别想让我袖手。”
两者之间并未任何联系,但是孟婆说得咬牙切齿,帝止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点点头,脾气颇好:“那,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从前,帝止就是四个人里脑子算不错的那个。认真说起来,四个人里,就数久目脑子最不好使。倒也不是夸张了,其他三人或多或少都是那种一点就通的人,唯独久目,虽说专横却和三人比起来就显得很无脑。
这是久目一直痛恨的事情。
她此番不过是为了炸一炸帝止,不曾想,人家根本不上当,说话依旧毫无破绽。
“没想好措辞?”帝止有些想笑,拉了拉久目赤红色的衣袖,温睦开口,“需不需要喝点茶,好好想一想?”
“……”娘的!
两人之间的互动显得很是亲密,一旁的小仙不是眼瞎也不是啥也不懂,自然看得出一些门道来。
所有人都觉得很惊讶,平日里从来不见天帝同王母之间有什么温馨的画面,如今却见着天帝和旁的女人有了这般的画面,自然是觉得很是惊叹的。
王母自然是瞧见了,但也只是多看了久目一眼,笑一笑,什么都没说转身款款离去。她是凤凰,是凤凰一族的公主,是骄傲的。她不是不知道帝止与久目之间的那些事儿,当年这档子事可是传遍了的。但是,那又如何?
她想不明白,鬼仙鬼仙,终究是鬼,如何与她想比?九千年前久目不能与帝止在一起,九千年后也不能。
毫无威胁的人,她何必担心?
“缠绿……如何出来的?”孟婆觉得必须直戳主题,如此再说下去,指不定帝止如何把她带弯到哪里去呢。
帝止愣了一下,抿唇:“是我。”
孟婆看了他很久,半响冷笑:“帝辛?他回来了?”
“是我。”帝止强调。
“别装了。”孟婆挥挥手,“当年每一次你替帝辛背黑锅的时候,两眼总是会不自觉地盯着我。何必呢?你又不欠着他什么,一次又一次背黑锅有什么意义?”
帝止摇头:“你不了解帝辛,就和……你不了解我一样。缠绿的事是我的疏忽,我会……”
“你会什么?!”孟婆猛地打断,“你知道缠绿杀了多少人吗?你知道他犯了多少条天规了吗?你知道他即将万劫不复吗?我是不了解,你和帝辛心思最为深沉,我如何了解?!当年你一声不吭,让我如此难堪,我如何去了解?!”
“……”帝止没再说话,当年的事他深感愧疚,再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反驳。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这次来只是为了确定一些事……”孟婆转身,踏出了南天门,“已经没必要了,我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