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半路,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动静。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已被人捂住口鼻拉进假山后,上下其手轻薄起来。
她的双手被牢牢制伏在身后,陌生男人的气息尽数吐在她耳畔,令出岫无比惊恐。
她奋力挣扎,支吾着想要逃脱男人的钳制,心中又惊又怕。是谁?究竟是谁在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在云府当众轻薄自己?出岫脑中蹦出一个人——二爷云起。
“可算逮着你了。美人儿!”陌生男人在她身后徐徐笑道。
果然是云起的声音!他要做什么?出岫嘤嘤地想要喊出声,却只换来云起更加狠劲的手风,连带咬牙切齿的话语:“你害小爷禁足百日,成为合府上下的笑柄,这笔账,咱们今日该好好算算!”
出岫的心立时跳到嗓子眼里,云起却在此刻忽然松了手。出岫深呼一口气,正待大喊救命,嘴里又被一块布给堵上了。
腾出了一只手,云起分外逍遥,开始往出岫腰上摸去,边摸边笑,很是狎亵:“我大哥和嫂嫂恩爱有加,你看着心里可难受?”他嗤笑一声,又将下巴搁在出岫肩上,嘴巴几乎贴上她的面颊,“怎么,还盼着我大哥来救你?一个失了宠的奴婢,连下堂妾都不如,还做什么美梦!”
出岫唯有支吾地哀求又抗拒,只希望云起能良心发现,放她一马。
“别挣扎了,否则我会动粗。”云起将手从出岫腰间向上滑,按在她起伏连绵的胸前,“连我大哥都没忍住,可见你滋味儿不错啊!”说着他已狠狠在出岫胸前捏了一把,啧啧着道:“小爷我等了两个月,就等你落胎之后养好身子。今日你哪儿都别想去,乖乖伺候我,还能少受些苦。”
云起边说边将舌头伸出来,舔弄着出岫的耳垂,话语近乎下流:“我大哥那个残废,怎能满足得了你?不如试试我那活儿,管教你欲仙欲死……”
此刻出岫眼里已是一片水泽,羞愤得难以自控。
云起伸手在她面上轻轻一抹,看着满手水痕,骂骂咧咧地道:“装什么贞洁烈女!我道见你怎么眼熟得紧,如今终于想起来了,你是晗初!”
闻言,出岫心中顿时一凉,不自觉地停止了挣扎。
云起再次猥琐地笑起来:“你伺候我高兴了,我自会将你要过来,这秘密我也替你守着,如何?”言罢再捏了捏出岫饱满的胸部,满意地啧叹一声:“美丽的女子实不需说话,我反倒喜欢你失声那样子。”
鼻中闻着美人特有的体香,云起早就心猿意马起来。他小腹奔涌出一股欲望,死死抵在出岫腰后,一只手也开始摸索着衣带,竟是迫不及待要就地行那猥亵之事。
眼看云起动了真格,出岫吓得几乎晕厥过去。为免贞洁不保,几近本能地,她忽然伸手探上云起的欲望,耳中听闻他一声舒坦的呻吟传来,立刻狠狠下手一捏,同时一脚踩在云起脚背之上。
惨叫声立时传来,云起再也顾不得其他,苦苦哀号。人在欲望顶端时,那地方虽硬,却也脆弱无比,何况出岫这一手下去也是毫不留情。
“贱人!”云起连忙弯腰捂住下体,恶狠狠骂道。
趁此时机,出岫挣扎着逃出假山之下,也顾不得衣衫凌乱,冒着越来越大的雨势,抬步就往外跑。
云起见这情景,哪里肯甘心,亦强忍着疼痛从假山后跑出来,大声喝道:“来人!来人!抓住这贱婢!”
四周的护院闻声赶来,瞧见出岫衣衫凌乱、面有惊恐之色,皆已猜到几分。那护院头领虽同情出岫,但又不得不听命于云起,只得将出岫押起来:“姑娘,得罪了。”
半个时辰后,云府刑堂。
太夫人与云辞皆是一脸阴沉,端坐两个主位之上。东侧下手,二房花舞英、四房鸾卿、神医屈方三人一字排开。刑堂正中尚有两人,一个跪着一个坐着。
跪着的是出岫,她几乎浑身湿透,一头青丝贴着面颊,尚能看清隐隐的水汽。她脸色苍白惊魂未定,双臂环在胸前,也不知是自我保护还是太冷,身子正瑟瑟发抖。
坐着的则是云起,一身衣衫俱是崭新。他脸上毫不掩饰痛楚之意,咬牙切齿愤恨不已,口中尚且轻微地呻吟。
气氛几乎是冷凝,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伴着刑堂的情景,无端令人心寒不已。堂内唯有二姨太花氏在低声抽泣。
“在下已为二爷诊断过,并无大碍,休养两日即可。”屈方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将方才为云起的诊治结果回禀给太夫人与云辞。
二姨太花氏这才停止抽泣,长长舒了口气,还不忘狠狠瞪了出岫一眼。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终于,太夫人沉声开口,威严逼人。
“母亲!您要为儿子做主!”云起连忙告状,“她……是她要让我不能人道!她对我怀恨在心,又来勾引我!”
“好好说话!”太夫人斥责云起,“好端端的,你如何与知言轩的奴婢搅在一起!”
“母亲明鉴!她哪里是什么奴婢!她是个妓女!”云起试图转移话题,“她本名晗初,是京州醉花楼的头牌!咱们都被她给骗了!”
此话一出,堂内除却太夫人和云辞之外,皆是一脸震惊,二姨太花舞英毫不掩饰鄙夷之色。
“晗初”二字一经云起说出来,出岫几乎不敢抬头,只抱臂垂眸看着冰冷的地面,咬着下唇。
云起偷偷瞟了出岫一眼,见她不说话,便继续大着胆子道:“她一个妓女,假死投奔大哥,也不知是受了何人指使,这是要用狐媚子功夫,来败坏我云府威名!”
“你如何得知她是风尘女子?”大庭广众之下,太夫人实难说出“妓女”这不雅字眼。
“儿子从前去京州办差事,曾……见过她献艺。”云起支吾着回道,“她在京州艳名远播,同九皇子、赫连氏长孙都有染,狐媚得很!”
听闻这句诋毁,出岫霎时抬头,狠狠瞪向云起:“我没有!”
“没有什么?”云起理直气壮地反驳,“赫连齐是你入幕之宾,京州人人皆知。还有九皇子为你写的艳诗,早已传遍天下!你还敢狡辩!”
云起边说边伸手指着跪地的晗初,越发理直气壮起来:“母亲、大哥。你们合该好好盘问,这贱妓到底受了谁的指使才更名换姓?来到我云府又是意欲何为?”
“我没有!”出岫睁大一双水眸亟亟否认,只是这一次,她已不是看向云起,而是望向刑堂之上的云辞。
从事发迄今,那人一直没有表过态,甚至没说过一句话,寒冽着脸色一径沉默。
“侯爷……我没有。”出岫见他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中已一片冰凉,也顾不得来着葵水浑身湿透,颤抖着声音再道。
至此,云辞才抬目望向出岫,冷冰冰撂下一句问话:“你真的是京州名妓?”
四目相对,出岫看到云辞的神色,顿时哑口无言。她多么想开口否认,一直忐忑着不愿瞒他,可如今,也唯有这一句,她无论如何否认不了。
出岫终于败了,垂眸无言点头,面上是一片死寂。曾经以为跟随云辞来到云府,便能摒弃过往重获新生。他给她新的名字与身份,她也欣然接受,充满对未知的向往,还有,对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