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叶云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她好像见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她怪她抛弃了她,怪她把她留在叶家这样一个狼窝里,她跟她诉说自己过得好委屈,二十年来一直没有个温暖慰藉的怀抱。
莫景年是下午才去的医院,进了病房就看到她在稀里哗啦的哭,半睡半醒地流眼泪,双手攥着床单都快给揉碎了。
“医生说,外伤不严重,就是情绪太不稳定,给她打了镇静剂,可是依旧不安稳。”
林晖在一边讲了病情,莫景年看着她被纱布一层层裹得厚重的脊背,灰色的眸子里全是凶光。
“谁打的?”
“她母亲和妹妹,说是叶小姐昨晚夜不归宿,怀疑她出去……”林晖有些犯难,仔细找了个恰当点的措辞,“和别人私会。”
“活腻了!”莫景年眉头一耸,浑身都是戾气。
林晖递过去一叠文件:“这是叶小1;148471591054062姐的验伤报告,那母女俩在休息室,我让人看着没放走。”
莫景年嗯了一声:“报警吧,外面不太方便,进去了好动手。”
林晖没接话,只是看了眼病床上的叶云端。
莫景年纳闷儿:“怎么?办不了?”
“不是,她们毕竟是叶小姐的家人,下这么重的手,要不要等叶小姐醒了问问?”
莫景年一愣,他决定的事儿,什么时候要问别人了?
可他还是点了头,心烦地冲林晖摆了摆手,看着还在泪流不止的叶云端,转身坐在了病床边。
休息室里,叶明丽和叶母吓坏了,坐在沙发上抖得像两只鹌鹑。
门口站着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她们一步都不敢往外迈。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母汗都快出干了,心率一直没稳。
叶明丽倒是镇定一些,在脑子里来回来理线索,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妈,我觉得今天带我们来的那辆车眼熟,好像是……”
她拍了拍脑袋,终于想了起来:“顾越天说过,是景云集团的,莫景年莫总。”
“什么?景云集团?”叶母的心率还没稳下来,血压又飙了上去。
“我姐签的那个婚姻契约,好像甲方就是他,妈……”叶明丽都快哭了,“我们是不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怎么办?”
叶母抚着胸口想办法,虽然她不知道莫景年究竟是什么身份,但看这架势,绝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她眼珠转了转,拍了拍叶明丽说:“没事儿,等会和叶云端说说,她不会为难我们。”
“可是我们刚把她打成那样,她能不恨?”
“就说是你爸的意思,叶云端最听你爸的,她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提到叶卓,两个人才稍稍安下心,叶明丽长长舒了口气,又开始掉眼泪:“妈,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还没有叶云端那个野种走运,她傍上莫景年那样的大人物,还和我抢老公,简直没天理了。”
叶母哼了一声,转身安慰女儿:“没事儿,人都有走窄的时候,不可能处处走运,不过她现在有人撑腰,咱们不能硬碰硬,得智取。”
叶明丽擦了一把眼泪:“智取?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