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打量周遭人的也有,就是没见过这样的学生,简直是冥顽不灵。
穆诚将人带回府邸,将孩子今日发生的事情,告知了郁唯楚一声。
顺道补充了句,“老夫子说了,少主日后都不必再去了学堂。”
女人瞪圆了眼睛,怒道,“寒楚逸,你小子找打是不是?”
小娃脸上肉嘟嘟的,到底也才三四岁的年纪,一贯风趣的母亲突然变脸,他着实是被吓得不轻,但也秉承着父亲惯有的冷静,硬着头皮垂着脑袋道,“孩儿错了。”
穆诚牵着小娃的手,听言立即就垂下了眼睛看他,小包子一路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说他没错,那老夫子蛮横不讲理,烧了他胡子都只是小事,都还没有烧他头发呢,哪里错了?
如今在自家娘亲的跟前,倒是一句话就怂了,可真是……
郁唯楚使劲冷着脸,问他,“为什么要虐待你的老夫子,娘亲没和你说过要尊老爱幼?”
小包子抬了抬眼睛,随即又极是冷静的低下脑袋,双手绞着,“孩儿错了。”
郁唯楚若是有胡子,想必现在一定是吹胡子瞪眼的形象。
她对小屁孩这种死活撬不出口的闷骚心理,着实没有一点办法,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他不说那只能是问其他人,“下不为例,再犯我就要好好处理你。下去寻落苏姐姐玩。”
小包子应着好,转身就离去了,一点也不犹豫。
娇俏女人如今长发全部盘起,不再是披在肩上,她望着穆诚,有些头疼的揉着脑袋,“小包子今日是怎么回事?”
寒楚逸虽不太喜欢说话,但着实是很少让人操心的。
上学堂来说,这还是头一次惹事。
穆诚看了她一眼,沉吟了一声道,“少主说,不让属下讲给夫人听。”
他们已经完全脱离了官场,穆诚自然不会用宫里的称呼,来称呼郁唯楚。
女人眯了眯眼,“是我儿子大还是我大,你是听他的话,还是我的话?”
“少主说,如果夫人用这句话来压属下,便让属下答那么一句话。”
郁唯楚觉得那娃得好生教育教育,“那小子还教你怎么做坏事?”
穆诚沉默片刻,决定还是把这句话说出口,自保为妙。
“少主说,盟主说过,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不应插手。”
郁唯楚,“……”
……
寒墨夜对于管教孩子这一方面,似乎比郁唯楚更能耐些。
郁唯楚是自己就和孩子打成一片,加之母爱泛滥,容易心软。
但寒墨夜不是。
对郁唯楚或许他能夫爱泛滥,容易心软,但对于小包子来说,他绝对是一个严父。
严厉到小包子哭着闹着要郁唯楚陪着他睡,他也要死活倪着着小包子搭在女人胸前的手,并且是十分自然的将小包子的手挪开,黑着脸训斥,“你要学会独立。”
小包子很少闹事,基本上一闹事都是和寒墨夜对着干的。
“娘亲说了,我才三岁,我还小,我有资格让娘亲跟我一块睡觉觉。”
当初严父是怎么教育小包子的,他只用了一句话,便将小包子击得溃不成军。
“你娘懒,三岁时就跟你一样只知道睡,你爹那时已经熟读四书五经,手握刀剑,难道你也要学她么?”
寒墨夜一语戳中关键点,小包子质疑的看了看郁唯楚,女人当即扁了眼,“你们吵架归吵架,互相看不顺眼爱揭谁底揭谁底,揭我底能有什么杀伤力?”
只是小包子却不是这么想的,十分赞同的嗯了一声,小胳膊小短腿的从郁唯楚的床上爬起来,跳下去回了屋。
女人忙哎了一声,“这么晚了,你不是要睡觉么?”
小包子头也不回,“孩儿去背书。”
郁唯楚目露惊色,男人从她的身后紧紧的抱住了她的腰身,闭上眼睛埋首在她的脖颈之间,深深的嗅着,郁唯楚转身看他,“你是不是背着我,跟小包子说什么坏话了?”
怎么一提到她懒,他便自个儿走了?
寒墨夜亲了亲她的唇角,手指利索的解着她的衣衫,漫不经心的应着,“嗯,之前你做过一份早膳给他。”
郁唯楚云里雾里,“然后?”
“他觉得难吃,问了我一句,你是怎么做出来的。”男人将她的衣裳全都褪下,隔着青衫便衣摩挲着她细嫩的皮肤,替她将盘起来的长发放下,“我回了句,也许你当时在睡觉,所以放了多少盐自己不清楚,稀里糊涂的就端给他吃,他便记下了。”
所以,自此之后,一旦提及郁唯楚懒,小包子必定能想到那碗粥,终身难忘。
郁唯楚,“……没理由啊,我怎么可能做的难吃?”
男人将她抱上床,细细吻着,他自是不会告诉她,当初那碗粥后期的调味,是他放的。
不过那时候他的确是无心的,当时郁唯楚又睡着了,所以味道是他调的,后来不知怎么有事走开了一下,没来的及告诉郁唯楚,等他再次回去的时候,小包子已经在喝着粥了……
既然可以让小包子远离郁唯楚,他何不顺水推舟一把?
不然郁唯楚整日被他缠着,他都快没什么地位了。
“很晚了,不提他。”男人覆上女人柔软的身子,漆黑的眼里炙热无比,他的声音哑哑的,低醇似百年的陈酒,“腿抬高一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