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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看穿她每个计谋,可从未拆穿,他知道她的狠毒,可从未怕过。
他说,“也许我是徒劳,可我仍想飞蛾扑火。”
这算什么,这让她当了最大的恶人!
可她本来就是个十足恶毒的女人,不是吗?
夕蓝左手抠着右手的袖口,缓缓踱步,脑海中一片混乱。
这时,紧紧关着的正厅门终于打开,不下十人从里面出来。
夕蓝仔细一看,里面倒是不乏熟面孔,都是她前世见过的,那些身居高位的官员,个个都掌管着苍云的命脉。
而这其中,还有白洛水的父亲,白明。
白明深深看了夕蓝一眼,目光带有审视的意味,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那几人谨言慎行,看了眼夕蓝便从离开了,他们离开的方向,不是大门,而是从相府隐蔽的后门走的。
夕蓝原本怅然的心,又豁然开朗了起来。
太子炎,终究不是池中之物!
他想做的事,大到让她不敢想!
可太子炎怎么还不出来?
夕蓝往门里望去,一个人都没有,倏然从门里飞出一把剑,夕蓝探手接住。
还在疑惑这是怎么回事,门里顿时闪现一个墨青身影,一晃便移到夕蓝跟前。
夕蓝还未来得及看清,就见那个身影左移右闪,就在她眩晕之际,一把银白长剑向她刺来。
夕蓝下意识地拔出手中的长剑,扬剑抵挡,但力道不够,还是连连后退。
她看清了对方的样貌,是一脸戏谑的太子炎。
不过几日不见,她觉得,太子炎怎么变了样?
鼻梁似乎更高挺了些,棱角分明,那双勾人的眼睛幽深不见底,随时要把她吸进去了似的。
夕蓝略微恍惚。
“别发呆,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长进!”太子炎抿笑。
这嗓音还是那么低哑魅惑,可怎么却少了点什么,对了,不像以前那么顽劣,多了几分正经。
这让她莫名添了些紧张。
夕蓝紧握手中剑,旋身翻转,闪到一旁。
太子炎的气势越来越盛,逼得夕蓝步步后退,可太子炎分明是用了三分力气,根本没有使尽全力,而夕蓝则是勉强抵挡,更别提主动出击了。
剑哗哗作响,闪的她眼睛疼,夕蓝的目光穿过闪来闪去的剑光,深深地望着一脸认真的太子炎,心里的光慢慢黯淡下去。
太子炎没有一点让她的意思,剑剑狠绝,夕蓝的手越发无力,都快握不住长剑。
太子炎张开双臂,轻功跃起向后滑出十米远,立刻又飞移向夕蓝,剑尖闪着寒芒,极速向夕蓝刺来。
剑气起,夕蓝的衣摆长发都飘了起来。
她蓦然垂下手,手中长剑哐当落地,她就那么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表情,却胜过千言万语。
剑就在夕蓝眼前停住,一根发丝之隔。
“这么轻易就放弃了,怎么不像你?”太子炎的声音平静,平静得有些冷淡。
他收起剑,看着一脸茫然的夕蓝,轻笑道,“又被我的剑术震惊了?”
夕蓝失神,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该怎么开口和他说这第一句话呢?
“看好了,只教一遍。”太子炎的声音掷地有声。
说完便身形闪动,与长剑融为一体,飘移飞闪,让人眼花缭乱。
夕蓝很是专注地看着他的招数,更是认真的看着太子炎这个人。
这套剑招可比上一套难得多,可夕蓝却浑然不觉,只是盯着,心里就已经全记下来了,而且很是自信,如果即可用的话,一定分毫不差。
太子炎闪电般收势,将剑插入剑鞘中,扔给下人,走到夕蓝跟前来。
“我也不想来的,这是琉璃给你的。”夕蓝抢先开了口,将袖中放着的缨络绺子扔给了太子炎。
她的心也噗噗跳着,她不知道太子炎会说什么,还不如先说为好。
撇清点总是没错。
太子炎拿起那绺子看了看,轻笑道,“她真是有心了,换做是你,才不会费心思做这些东西吧。”
夕蓝蹙眉,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太子炎倒也没觉得尴尬。
太子炎似是随意聊天似的,“刚才教你的,虽然有些难,可我总觉得你应该学得会。是这样吗?”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这个狠毒的女子,信心十足,甚至超过自己。
夕蓝别扭极了,可她那张要冷艳就冷艳,要乖巧就乖巧,瞬息万变却万年不慌的脸,让她看起来那么镇定。
她望着正厅的方向,“你什么时候动手?”
太子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却又摆手,恢复从前的戏谑,“古夕蓝,你在说什么梦话?你这是希望我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