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宿容恒面前的红人,苍黎国上下都仰仗宿炎做主,所以各家都想向宿炎表忠心,这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塞女人了!
夕蓝心里莫名一阵堵。
里面传来左博云清润的声音。
“悠悠,摄政王年轻有为,你嫁过去肯定会幸福的。”
“不!表哥,你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想嫁的,是你啊!”云悠悠哭得很凶,娇弱的声音颤了好几颤,才把这句话说完整。
琉璃低呼一声,“悠悠姐真大胆,这么直接!”她哧哧笑了,回头一看,夕蓝面无表情,她便调笑道,“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放心吧,二皇兄心里只有你一个。”
夕蓝淡淡看了琉璃一眼,此刻她满脑子都是云悠悠刚才说的那句话,她要嫁给宿炎,要嫁给宿炎了……
左博云沉默许久不说话,就听到云悠悠哭泣的声音。
云悠悠抽泣着,“我父亲想对摄政王示好,今天出了宫门就向摄政王提了亲事,摄政王一口就应承下来,可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他为什么要答应……我心里……我心里……”她哽咽地说不下去。
夕蓝心里一沉,宿炎真的是为了他的雄图大略不择手段了,既然能用联姻这种方式得到盟友,何必要再多生烦恼呢?把云悠悠娶过来,就等于拉拢了周氏家族,再加上邱明丰那个圆滑的老狐狸为宿炎奔走笼络人心,这无异于如虎添翼!
夕蓝心里突然升起一阵厌恶之感,宿炎,你为了皇位,真的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呵,美人在怀,这一点也不亏,当初宿炎救她,向古威求亲,不也是为了拉拢权臣?她褚夕蓝才是个傻瓜!
夕蓝缓缓后退几步,对管家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往府门外走去,琉璃见夕蓝走了,一跺脚也跟着跑出去了,只留着管家在院子里两相为难。
琉璃追上夕蓝,两人在热闹的大街上晃悠着。
“唉,说到底你还是嫉妒了,不然你为什么不声不响地逃出来?话说回来,不嫁给摄政王也是我英明的抉择,他那么抢手,也不是好事!”
夕蓝眼波中没有光泽,和这清朗明媚的天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的心里已经乌云密布,只待一场瓢泼大雨把她的心火浇熄,她受不了这种感觉,想要靠近却不敢,近在眼前却得不到。
琉璃说嫉妒,也许夕蓝是嫉妒云悠悠的,她真正嫉妒的,是云悠悠可以名正言顺嫁给宿炎吧。
琉璃回到家,把云悠悠要嫁给宿炎这事添油加醋地给六王爷复述了一遍,总之就是说跟了宿炎没有好日子过,六王爷和六王妃倒是恩爱了一生,本来看好宿炎,可宿炎这还没怎么样就已经惹下两个桃花债了,琉璃那个火爆脾气真的再去添乱,也不是什么好事,这让琉璃嫁出去的事就算作罢了。
古夕雪死的无声无息,即便是古威也不敢轻易过问,他不想触了宿容恒的霉头,因为古夕雪已经是一颗弃子,他想到这么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儿死在天牢里,只是哀叹了半天,后面又像没事人似的,也不去为古夕雪讨些什么名声,褚老夫人只是一个内宅里的人,从前她宠爱古夕雪,可古夕雪让她越来越讨厌,这次古夕雪死了倒也算是保全了褚家的名声,作罢便是了。
古夕雪这一朵明艳动人的花朵,就这样凋零,无人问津。
宿容恒作为新帝苍云帝登基之后,恰好第二日是元日,他将这一年作为元年,苍元年。
自从宿容恒坐上了皇位,他的本性渐渐显露出来,放纵奸臣贪污**,苛捐杂税让百姓苦不堪言,可百姓们想要告官都没有门路,只得生受着。
暴政让百姓心生怨恨,民不聊生,各地纷纷起了反对官府的暴行,但屡次被宿容恒的爪牙们镇压,没什么起色,仍然活在水深火热中。
朝廷里的老臣也都被宿容恒的新党羽替换的差不多,还有那么几个辈分高的,明里暗里支持左博云,有些也想让宿炎重新接位,反对宿容恒,可左博云真是一个两袖清风的王爷,他几乎什么事都不管,让那些老臣都恨铁不成钢,而宿炎更加,只要宿容恒做什么,他都会应许。
左博云不愿意掺和朝政,可宿容恒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宿容恒常常假借提拔历练左博云的名头,把左博云派到重灾区安抚民心,可百姓哪知道左博云的为人?他们只知道这是昏君的弟兄,见了就打!左博云因此承担了不少骂名,可他该赈灾赈灾,该安抚民心他就认真去做,一点怨言都没有。
夕蓝有时候会去左王府看他,看着左博云一副悲天悯人的善良模样,她准备好一肚子的脾气都灭了,她不知道该怎么指责这个善良人,不知道该怎么教左博云狠毒,反倒是有些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