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蓝就是瞅准了这郎中要出来才说刚才那番挑拨离间的话,看这郎中的脸色,想必挑拨是成功的呢!
王神医看了眼夕蓝,不屑地哼哼着,“瞎猫碰上死耗子,姑娘可别太得意。”
“哦?如果我将这一队的人都治好了,那还算不算瞎猫?”夕蓝凉凉笑着。
那王神医也是人近中年,他挺了挺圆鼓鼓的肚子,膀大腰圆,蛮横道,“小姑娘何苦要给自己找麻烦?”
夕蓝久不接触人群,一接触人,这从前的脾气又回来了。
“王神医,我可以当着大伙儿的面承诺,今日医治好您门前所有排队的病人,分文不取,我只要,您这块牌匾。”
这话怎么说的?夕蓝想让他们岚妃堂名誉扫地,关门大吉啊!
其他病人还有围观的人群都叽叽喳喳议论纷纷,排队的病人也都看见了夕蓝是如何把那中毒的小孩救治好的,都挤着到夕蓝跟前来求她看病,这一下让那王神医绿了脸,哼哼着在旁边说道,“我就在这儿看着,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夕蓝镇定自若地笑了笑,对面前来的这个捂着胳膊吃痛叫着的病人招招手,示意他搭个脉瞧瞧,摸了一下脉象,她从袖中又摸出银针来,正要下针,她想了想,“勿忘真善,仁者爱人。”
那病人愣了一下,就在夕蓝捻针的空档,病人一个劲儿的点头,“仙女姑娘的话,我记住了,一定不忘真善,不忘真善……”
夕蓝下针又准又稳,几针下去,那病人就不再叫痛,欢天喜地地拜谢,沉稳的夕蓝点头致意便又医治下一个病患。
她学的本就不是寻常的医术,医治不走正路,都是些冷僻的偏门法子,再借以巫医术法的辅助,自然要比普通医者手法快很多。
所有人都惊讶地张大嘴,看着夕蓝是怎样医治病患的,面对每一个病人,她大概只有几个动作,搭脉便知病痛何在,随即像是念咒语一样说一句,“勿忘真善,仁者爱人。”紧接着就右手摸进左手宽大的袖筒中,摸出银针、小药瓶之类的,病人当即痊愈,都是活蹦乱跳的。
有好几个都是访遍风阑诸城的名医,也没能治好顽疾,这次来岚妃堂也是想碰碰运气,他们的重疾在夕蓝眼中就像是小感冒一样好治,药到病除。
大约两三个时辰,冬儿夏儿都把东西买全了回来,夕蓝就已经把那三四十个病患都医治好了,众人高声叫好。
有一个颤巍巍的老婆婆拉着刚痊愈的老头,对夕蓝拜谢道,“仙女啊,姑娘你就是仙女啊!要不是你,我老头子就没命了……”
夕蓝柔声笑道,“老婆婆别客气了,”她柔软的目光隐现锋芒,转向灰着脸的王神医和跑堂儿的,“王棋泰大夫,是你自己动手把牌匾送给我,还是要我自己取?要是我自己取下来,可不保证你这牌匾不会砸在谁头上……”
“这……”王神医皱着眉,涨红了脸。
人群中两三个年轻人冲出来,“仙女姑娘,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您要这牌匾,我们帮您就行!”还是年轻人,三下五除二,就把那黑底金漆牌匾取了下来,好几个人上去用脚踩得稀巴烂,最后还啐了那王神医几口,“让你再作威作福!呸!”
王神医这些年也是太过分了些,独自垄断旗阅城的药草,一味地高价出售,看诊的价格更是不菲,老百姓有病又不得不看,因此受了这王神医不少气,这会儿夕蓝在,他们都出了一口恶气。
夕蓝唇边挂着浅笑,隔着纱帘朦朦胧胧,让人看起来很是冰冷高贵,她对王神医道,“王大夫,怎么出旗阅城,不用我教你吧?医者先爱人,等你学会了再回来吧,这次我让你走出去,如果有下次,我不晓得我会做什么呢。”
王神医脸部都扭曲僵硬了,看起来这明明是个柔弱的女子,可她一笑,就让王神医这个一身虚肉的男人都觉得有些害怕,倒也算不上害怕,夕蓝身上带着一股傲然的气势,总让人想不自觉地低下头去,不敢直视。
周围人对着王神医指指点点,也都是很不屑,王神医垂头丧气,对着跑堂儿的和自己的徒弟们一摆手,“关门!走!”
叫好声连片,看来看不惯王神医做派的人不是少数。
夕蓝对叫好的人点头微笑,“勿忘真善,仁者爱人。各位的病都好了,小女子先行一步。”
大伙儿都围成圈把夕蓝围住了,冬儿夏儿先挤进人群中,为夕蓝开路,有几个人把夕蓝拦住了,苦着脸说道,“仙女姑娘,您教训了王神医,我们是挺高兴的,可我们旗阅城小,就岚妃堂一个医馆,他们关门了,以后我们有病找谁医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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