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没有去龙啸殿,直奔了自己的雪梨殿,小兰小竹准备好了晚膳,司雪黎只句,“不吃了,没胃口。”她的手搭在小腹上,便又坐了回去,挑了些蔬菜来吃,她不吃可以,可孩子是不行的。
晚膳过后,司雪黎这才叫了春喜过来,她半倚在贵妃榻上,轻轻合上眼,“说说最近有什么动静。”春喜的消息很灵通,她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司雪黎。
“皇妃娘娘,正如奴婢给您传去的信所说,皇后已经得到了圣宠,可圣上待她也只是相敬如宾,只有那一晚上的情分,后来再没有去过凤鸣宫和其他妃子的宫殿,一直都住在龙啸殿里,偶尔会过来,问问奴婢们有没有什么可以添置的。”司雪黎“嗯”了一声,没有睁眼,春喜便继续说道。
“皇后本就盛气凌人,现在得了圣上的宠爱,更是变本加厉,把请安来的妃子当做奴才使唤不说,还言语羞辱,连皇贵妃也吃过这苦头,皇后让白贵妃端茶递水,更是不在少数,没有人敢惹她。”
小兰也有些忧虑,“皇后这样一手遮天,其他的妃子怎么能过得好?后宫之争,最能殃及子嗣,多少帝王家的骨血都被在这不见血的后宫杀死,让人想来就怕。”司雪黎淡淡道,“你们下去吧,我要歇一会儿了。”几人相互望了望,便行了个礼出了寝宫。
司雪黎平躺了下来,温热的双手放下腹前,在摸这个未出世的小生命。她好像又感觉到那种孤立无援的痛感了,谁都不可以依靠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她不想告诉宿炎她的身孕,宿炎所要顾虑得更多,她不想再给他多添烦恼,况且她怀孕的消息一放出去,只会给她和孩子多增加几分危险。
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该怎么办?是不是该先下手为强呢?她躺了半个时辰,都没有睡着,忽然宫门被打开,放出一点点亮她睁开眼看过去,从那逐渐扩散开来的亮光里有一个高大的影子步入,随着门再度被关上,那一点亮光消失,她看得清那人正在向她这边走来。
粗重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她抬起双手捧着他的脸,细细的摩挲着他的眉眼和棱角,她还真是想念他了……“怎么没有先去龙啸殿找我,你不想我吗……”
宿炎低声说着,双手熟稔地解开了她的衣扣,吻上了她的唇,她的颈。司雪黎也情难自抑地呻吟了一声,他的手所触摸的皮肤都好像会开出一朵朵火烈的花朵,让她的肌肤燃烧起来,她渐渐模糊的意识忽然像是烟火炸开,她恍然清醒,冷冷地推开宿炎。
宿炎忽然被推开,双手向后撑在床边,他喘着粗气在黑暗中看着司雪黎,眼神复杂。司雪黎似是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可脑海中不断浮想地那一幕让她心里抵触和宿炎的亲密接触。“为什么?你不是说过,相信我?”宿炎像是自问,可却的确是在问她。
司雪黎将冷漠的目光收回,她将头偏转到一边去,缓缓闭上了沉重的眼睛,轻声地说出了自己最深恶痛绝的事。“我信你不假,可我不想和她,共有一个你。”
这一晚,宿炎在她床边一直坐着,坐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才走,什么话也没说。这段时间宿炎就好过吗?他安插在紫蓝国的探子来报,紫蓝想攻打万花,说华裳女帝现在已经暗中将权力转移到瑶依手中,攻打万花这件事是瑶依的主意。
在司雪黎回万花这段时间,瑶依几乎每天都过来黏着宿炎,宿炎知道瑶依的心思,他也知道瑶依是为了什么才想得出要打万花的事儿。
宿炎每天夜里都捏着那一封探子传来的密报坐到半夜,有一天他问小齐子,“你认为对司皇妃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小齐子想也没想,“当然是万花国了。”“为什么?”
小齐子对宿炎可是无话不说,“皇妃费尽心思才逃离炎国国土,如今成了万花公主,她愿意再嫁过来,不就是因为要保住万花吗?”
宿炎深深地望着小齐子,让小齐子心里发毛,他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改口,“呃,其实皇妃心里最重要的人,应该是圣上您,对,一定是您……”瑶依曾在宿炎面前提过,“阿炎,万花国力弱小,你是否考虑一下将万花收归炎国所有?还是说,你念及司皇妃,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