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染闻她此问,面色微微一变!
“看来,你全都知道!”
沈良辰轻抿了下干涩的嘴唇,脸上的苦笑渐渐化作一片冷凝:“如今他已经是三公主未来的驸马。以后……如果没有什么必须的理由,我不会再见他!”
语落,她朝着云染轻轻扬眉:“这下,你不会再说我偏心了吧?”
云染:“……”
……
转眼,几日一晃而过。
在沈良辰离开之后,萧湛除了当晚找遍了整个芙蓉镇,从第二日开始,便寸步不离芙蓉居。
有人说,他被沈良辰甩了,心伤难治,整日酗酒,醉生梦死。
也有人说,他打算一直常住在芙蓉居里,直等到鸨姐姐回来……总之,对于这位鸨姐姐带回的神秘客人,芙蓉镇的人,一向礼敬,即便沈良辰离开了,他们对萧湛从不曾有过丝毫怠慢!
转眼之间,沈良辰已然离开整整八日。
这夜。
夜色,格外深沉。
面戴着银白色面具的萧湛斜倚在锦榻上,神情悠然的赏月吃茶,直到一盏茶见底,他方才轻皱了下眉宇,将视线投放到身侧的阴影处:“怎么?没脸出来见人了?”
随着他一语出口,藏在阴影处的陈胜终于有了动静。
只见他上前两步,直接单膝跪地:“卑职该死!”
“被人甩掉,是你始料不及,寻到这里,却也用了这么多时日……”冷冷的,睇着跪在身前的陈胜,萧湛冷然道:“你确实该死!”
闻言,陈胜身形一颤,垂首嗡声说道:“请主子责罚!”
“先记着,回头再算!”
萧湛冷冷淡淡的轻嗤一声,语气阴沉道:“我飞鸽传书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陈胜蹙紧眉头,沉声道:“八日前从芙蓉镇离开的船只,不下十艘,但属下却未曾寻到有关皇后娘娘的蛛丝马迹!”
“纵是一个人要消失,也不会消失的如此干净!”萧湛微微沉思,眸中精光一闪,缓缓勾起唇角,语气轻飘的喃喃道:“也许,她还在这里!”
“主子!”
陈胜一脸谨慎的看着萧湛,听到他的轻喃声,小心翼翼的说道:“属下这就去准备搜人!”
“不必那么大张旗鼓!”
萧湛淡淡抬手,否定陈胜的提议,蹙眉浅笑道:“这里是她的一亩三分地,民心所向也是她,如若贸然搜人,打草惊蛇事小,只会让这里的人反感我们!”
“是!”
陈胜轻恭了恭身子,偷偷瞥了萧湛一眼,小声问道:“属下现在该做什么,还请主子吩咐!”
“你只需留在这里,暗中保护我的安全,至于皇后……”萧湛轻飘飘的扫了陈胜一眼,胸有成竹道:“我有办法让她自己回来!”
闻言,陈胜面色微微一变,急忙问道:“属下现在该做些什么?”
萧湛冷笑垂眸,轻睇着陈胜尚算俊朗的脸,而后张开五指,盖在他的脸上,用力往后一推:“你这张脸皇后可是见过的,让她认出来,咱们还玩儿什么?”
“属下这就去改头换面!”
陈胜了然萧湛的意思,恭敬又是一礼,然后退下。
片刻后,等他再回来,已是满面黝黑,脸上带着刀疤不说,还蓄上了胡须!
萧湛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对他的伪装还算满意,双手背负,从锦榻上起身:“去把公子楼的前……头牌公子云染找来!”
“卑职领命!”
陈胜恭身,朝着萧湛行礼。
却不想萧湛忽然一脚,直接踢在他大腿上:“跟谁自称卑职呢?”
陈胜心下一凛,连忙改口:“属下这就去!”
这次,萧大爷满意了,陈胜暗暗抹了把汗,去办差了……
……
云染是个喜欢美好事物的人,这从他的洁癖便可窥见一二。是以,当满脸黝黑,蓄着大胡子,一脸刀疤的陈胜找上他时,他打从心底里反感,连正眼都不愿瞧他一眼。
而如此这般的直接后果是,他被陈胜直接劫持了。
陈胜直接拿刀架在他脖子上,把他带到了萧湛面前。
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任谁心情都不会好!
此时此刻,借着幽暗的灯光,看着前方一身慵懒的萧湛,云染除了心情不好以外,连脸都绿了。
他是有洁癖的。
所以,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上次萧湛喝醉酒吐他一身的恶心糗事!
云染想到自己当时那一身酸腐之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脸色不悦的盯着萧湛:“半夜三更的,宋侯爷找在下过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