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病都赶着来,不能什么时候都往医院跑,也没有什么事。”
孟姨看一眼老爷子,也没有说话,只是深陷的眼窝黯淡了许多。
很快,深红的液体带着几分浓郁的酒香洒落出来,带着勾人的气息。
“听南羡说,老师明天要去乡下了。”楚京墨站起来身子前倾,双手将酒杯递给纪老爷子。虽是闲谈,楚京墨也用这样恭敬的方式。
老爷子话不多,却是满意的点点头接过了楚京墨的酒杯。
“南羡这孩子,还是要你多多照顾。”老爷子心情显然很好,仰头便喝下了酒。
低沉的声音出现在饭桌上,那样郑重却让纪南羡的身子一顿。不知道为什么,纪南羡没由来酸涩了几分。恍惚的时候就听见身边传来的声音:“可以一起去看老师。”
纪南羡倒是点点头看一眼楚京墨,眉眼浅淡。
纪老爷子想要再填一杯的时候,两只手同时抓住了酒瓶。
一个是纪南羡,一个是孟姨。
两个人相视一笑倒是同时松开了手。老爷子理所当然没有喝下第二杯。
老爷子和大家举了一杯酒就转身休息了,孟姨收拾着餐桌。纪南羡像帮孟姨收拾却被孟姨赶出去了。
“谢谢你能来。”纪南羡送楚京墨出去,由衷说了感谢。老爷子一生都没有那样郑重的时候,纪南羡想着老爷子的用意,长长叹了一口气。
楚京墨眉开眼笑,温润的笑意散落在街道。
头顶的光线恰到好处遮盖着他的侧脸。
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一切,就和现在一样,楚京墨觉得自己伸手就能够抓到。
纪南羡双手环抱着胸,沉默的和楚京墨并肩走着。不知道为什么,纪南羡的心里上下恍惚,人也带着几分迟钝,总觉得最近一段时间的纪老爷子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南羡,是我该谢谢你,你也学着接受我了,不是吗?”楚京墨接话,倒是一语成谶。
楚京墨是一个谦谦君子,不代表对待感情也是一样。他是多狡猾的一个人,听出了纪南羡话中的意味,纪南羡这样做,无非是想让老爷子看见他们之间相处融洽的关系。或多或少,纪老爷子也是说了什么的。
纪南羡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现在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纪南羡现在开始找寻楚京墨。楚京墨身上有纪南羡可以依靠的东西,比如:楚京墨也确实是一个适合结婚的对象。
感情的世界,本来就是关于狡猾动物的一场较量,不管谁赢谁输,都是誓不罢休的角逐。
就单单纪南羡饭桌上的那一个舀汤的动作,就是楚京墨想了千千万万遍的样子。他不想做纪南羡的老师,不想做她的导师。只想要站在她身边,做一个名正言顺的丈夫。
楚京墨究竟有多喜欢纪南羡,自己也不知道。
习惯了上课时候看她皱眉的样子,也习惯了她一身清爽淡然的随性样子。楚京墨的世界因为纪南羡,似乎多了些不一样,他始终没有忘记他提到每个纪南羡的瞬间心里涌起的异样。
楚京墨濡湿宽大的手将纪南羡的手轻轻握住,手指细细的摩挲着纪南羡纤细的手心纹路,带着小心翼翼。
纪南羡手心微凉,却因为楚京墨的动作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许久也没有将自己的手从楚京墨的手中抽出来。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种选择,也是一种放弃。
选择了一条路,也就是和另一条路的告别。纪南羡比任何人清楚。
纪南羡心中涌起关于江漠北所有的记忆,终将慢慢擦去,做一个没有结果的告别。
嘴边的笑意满满隐去,纪南羡长长呼吸了一口气。心里却慢慢疼痛起来。
“京墨……我,还有一件事情。”纪南羡隐去眼神中的许多失落,身子站定认真开口,咬着唇角一侧,犹犹豫豫说话。
“南羡,之前我就说过,吉豆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如果是因为这件事,你可以按照你的想法来。”楚京墨温润笑笑,一只手将纪南羡细碎的长发拢到耳后,慢慢低头靠近纪南羡。眼睛浸着好看细碎的璀璨光芒,灼的纪南羡恍惚了许久。
周遭的空气慢慢凝滞,纪南羡察觉楚京墨靠近的气息,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惹得楚京墨笑起来。
“南羡,我们慢慢来。”本来落在纪南羡唇角的吻,落在了纪南羡的额头。
手心慢慢紧握,纪南羡想说抱歉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她带着目的靠近楚京墨,他一定也知道。她纪南羡就是这么卑鄙的人,心下便涩然起来。
本来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江漠北,只是纪南羡从来低估了他们之间的纠缠。